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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得近了才发觉,不论是无心、无颜还是无策,皆未想过要救无名。

        作为病劫,无名精通岐黄之术,患的是痨病,从小落下的病根,无药可救。

        这三个弟妹,就和无名一般,早已接受了短命的事实,并安之若素。

        可他不以为然,恐怕连无名自己也不知晓,无名想活下去。

        每一回,只要他说道,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救无名,无名便下不了手杀他。

        其实,他早就明白了,十余个寒暑,他昼夜习武,学成本事,争得头破血流,也要来到无名身旁,不是好勇斗狠,也不是要攀高枝,想讨得无名的欢心。

        无名以沉疴之躯,立于不败之地,能人之所不能,他自年少时就为之震撼。

        那不是天赋异禀,而是一股子顶天立地的丈夫气,五劫因此而凝聚。

        他想打败无名,也不想打败无名。他可以打败无名,但不能容忍,无名因病而败。

        他本是这般光明磊落的,无名防备他也好,要杀他也罢,他会陪在无名身旁。

        ……若一直如此,就算粉身碎骨,受尽侮辱,他也不会怨恨无名,只会自认倒霉。

        可他糊里糊涂,做了一个含鸟猢狲。无名说变就变了,不再目下无尘,或把他当做势均力敌的对头,却把他当做女子逗弄,这逗弄的劲道也不够,搅得他患得患失。

        他在欢愉中忘乎所以时,无名皆是那般沉着冷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和无名交缠时,无名遍体洁白如玉,而他粗壮且遍体疤痕。

        逼得他丑态百出时,无名会不自觉地笑一笑,他并不能领会,但他懂。

        到了这个火候,就算不是无名,就算换一个男子来,也是一样的欢愉。

        就算无名如今称要非他不娶,也和随便哪个男子说这话没两样。

        他和无名早已不是家人,不是同门兄弟,只剩了断袖之谊,不再是独一无二的。

        也许,无名练成九如神功,肺痨不治而愈,就不是他所熟知的无名了。

        一个无所不能的无名,离他太远,能令他自惭形秽,却并不能令他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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