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冶看了她半晌,才终于确定这人是谁。
褪了红,着了蓝,竟宛如脱胎换骨,骤然新生。
可文、可武,可柔、可刚,可媚、可犷,可退守幕后、可居于前台,随心应变,随意而走,真可谓,奇女子也。
沈心。
他点了点头。
沈心看一眼沈箕,道:“你退下吧。”
漆黑身影消失于无形。
“进去!”
李冼被人推进军帐。
“我们可汗说了,你要是逃跑,抓你回来,跑一次就打断你一根肋骨!所以我劝你,最好乖乖的!”
那人说着不怎么流畅的汉话,退出军帐守在门口。李冼笑了笑,环顾账内布局摆设,倒也和他大胤无甚差别。
有一副书案,虽然不及他原先那个好,却也能用。
只是案上空空如也。
地上有个软垫,他坐了,捂嘴咳嗽两声,胸前那一脚还是踹得十分痛,痛得发紧,他揉了揉,眉间有了一些褶皱。
这个斛律孤……怎么如此奇怪。
汉话流利,长得也像汉人,而且最重要的,他刚才跟谢言谈话时,那桌上,竟摆着一副茶具。
虽说茶这东西早就传到了各个国家,可毕竟不是本土的,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如果说那茶是为谢言准备的,倒也有理,可偏偏他斛律孤也喝了,且品茶的动作十分自然娴熟,十分规范。
结合了这几点,实在让他难以不起疑。
莫非……他有汉人血统?可明明这塔悍上百年都不曾与汉人联姻……
如果他真的有汉人血统,那他被冷落想要夺|权,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
“李冼,”斛律孤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样,我这里为你布置的,还不错吧?”
那声音没什么好意,李冼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冷笑一声道:“是啊,不错。不过听闻你塔悍并不注重自身修养,这帐里连个纸笔都没有,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斛律孤顿时薄怒:“你在嘲讽我无知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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