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提着笔,却落不下,墨迹慢慢顺着笔尖低落,在纸上晕开,染出一片污渍。
眉间的褶皱愈发深了,他索性放了笔,静坐少时,右手却渐渐摸向后腰。
那里的皮肤已经不光滑,而是突起了一个形状奇特的烙痕。
那一日……
“可汗陛下!可汗陛下!”
“吵什么吵什么!”
斛律孤自从被大胤无故进攻而损失人马,一连数日都十分暴躁,听见下属吵闹更是火上浇油,几乎一句话也不想听下去:“有屁放没屁滚!”
“呃……”那士兵被他吓到,还是壮起胆子,弯腰抱拳,道,“可汗,您之前让我们抓的那匹马,我们抓到了。”
“什么狗屁马!我什么时候让你们……”
他突然停住不说了,忽然想起什么,“你是说,之前跟在李冼身边的那匹马?”
“正是!”
“在哪里?快,快带我去看!”
李冼手中的笔一下子滑落在地。
账外的喧闹传入他的耳中,那些士兵在传有人抓到了一匹异马,正纷纷凑过去看热闹。
异马……难道是非尘?
他越想越慌张,索性起了身,出去一看究竟。
非尘……你可千万不要自投罗网。
“咴儿——!”
马儿仰天长嘶,鼻中喷气,却是被四条绳索分别锁住了四足,四个人紧紧拽着,任凭它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它不停地嘶叫,一双马目里尽是愤怒,马鬃凌乱,身上红痕遍布,却不只是火焰花纹,而添了不少汩汩流血的伤口。
周围已经有了不少来看热闹的士兵,它似乎知道自己正被人围观,更加羞愤,四蹄试图挣动,却换来更加大力的拉拽。
马颈上的绳索也收紧了,它的力气也几乎耗尽,彻底无法动弹。
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路,斛律孤走过来,远远地看着它,道:“你们确定这就是那天李冼身边的马?”
“可汗,绝对确定!您看这马的毛色花纹,我们塔悍哪里有这样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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