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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很暗,唯一的灯源便是初九手里那盏油灯。邬琅能感觉到脚下的凹凸不平,鼻尖则充斥着泥土的味道。这种环境让邬琅很容易联想到一些恐怖的情节,譬如初九一回头露出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又或者他们一直走一直走都没有走出这条黑暗的巷道。
所幸,都是他自己恐怖看多了的后遗症。
巷道的出口在一个偏僻破败的院落后院,邬琅踩着初九的脚印从出口钻出,阳光刺目而温暖。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浑身上下都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从今日起。
燕琅死了。
而邬琅,自由了。
第一卷·王府深院·完
☆、第二十九章临淄王番外沧海桑田
马车进入永宁城门后,司徒靖撩开车帘向外望去,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街市。他忽然想到,他已经离开永宁,这个象征着权利的地方,六年了。
当年他轻装简行,悄无声息地离开永宁时,曾经发过誓,终有一天他会风风光光的回来。
但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由着一个无礼太监领着,送他唯一的儿子进入这个华丽的牢房。
他对永宁的印象,从来没有好过。
舅舅在永宁被抄家流放,母妃在永宁郁郁不得终,而他也如丧家之犬般被赶出永宁。
永宁于他而言,是冰冷、无情、甚至于充满恶意的。
唯一算得上美好的回忆,莫过于与柳惊鸿的初遇。
出云山,凤凰树下凤凰花,回眸人影中,君似阑珊。
柳惊鸿并未见到他,而他却已经将那个火红的身影,刻在了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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