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我们俩都非常疲惫。
我现在不能搭地铁,只好骑自行车(同一辆自行车我已经买了23遍),不能跟同事聚餐,不能叫中餐外卖,不能去便利店……现在又要加上一条不能去公园了,原本每天蹲在实验室养小白鼠的生活已经十分贫乏了,我现在却不得不过的更贫乏。我过了很多重复的三月一日三月二日…而我对全新的日期的来临都毫无期待了,就像我的人生只剩下了实验的小白鼠艾利克斯和家里的两只猫科动物——他还有杜利特小姐。
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毕竟一个酷炫的时空特工被困在了一个无聊的我旁边,每天不得不计算我发生浪漫关系的概率而不是地球的法则,想也是十分不爽的。他曾经抱怨过他从没遇见过如此确定又如此不确定的末日原因。我一有浪漫关系的苗头,世界就会在48小时内毁灭,但是浪漫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不像是陨石雨,地心爆炸(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么确定。他不必须得在近距离内观察,确保他能在世界灭亡前重启。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得不住在我的小公寓里,白天占据着我的沙发,晚上占据着我的床。对着他那个外表看上去是电脑,实际却不知道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计算来计算去,试图找到那个稳定点,我稳定的保持单身状态,也不会有人来喜欢我,世界也就不会末日,他就不用天天盯着我。
他说,所有的世界末日危机都有一个稳定点,只要在稳定点上,世界末日就不会来到。一般情况下,这些危机都很好处理,一两次重启,一切就都搞定了。
而我这里,却是个无限延长的任务。在我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永远单身的设定以后,我的烂桃花突然开了满树。
其实这一切我本来不该知道,如果我没记住他,我也不会记住这一次又一次我重新开始的三月,我就会在那个最后稳定下来的宇宙里静静的无知无觉的单身。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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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铁站门口被人撞了一下,咖啡洒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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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应该穿这件衣服。”
说实在的,如果你在大马路上遇见这么一位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对你说这种话,你会怎么反应?我今天穿了件深色的风衣,在三月的春寒料峭里,起码还是挺得体的。
“呃,我怕今天有点冷,就…”
“不,”他打断了我,看上去又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应该穿那件黄色的大衣…”
虽然这个人真的好奇怪,但是他看上去挺正常的。他像是那种靠脑子挣钱,而且挣了很多的人。他有浓密的黑色卷发,带着黑框眼镜,穿着很修身的灰色呢子大衣,系着黑色的围巾。他就像那种会在周末去博物馆或者画廊,并且真的会去欣赏一幅画好几个小时的那种人。
我突然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他好像就是昨天…
“哦!那件大衣…昨天,你撞了我一下,撒上了咖啡,所以…”我完全没有谴责的意思,怎么说呢,即使是陌生人,而且昨天他还毁了我一件大衣,我也并不想让他觉得我很不友好。
但是我明明很友好,他听完我说的话,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这不应该啊…”他表现得好像我甩了他一个耳光,又告诉他其实我是他爸爸一样。
即使他这么奇怪,我暗暗的还挺想跟他继续进行这个诡异的对话的。奈何我的小白鼠们还在等着我,所以在他呆愣的时候,我准备离开。
“那个,很抱歉,我还要上班,就先走…”
他回过神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甩开别人的手臂有点像是电视剧里情侣吵架的前奏,我也根本甩不开他的手臂。
我一米八好几,虽然平时就养养小白鼠,做做实验,但是我生活规律,经常锻炼。虽说没有八块腹肌人鱼线,但是也算是标准身材。最起码,身高摆在这里,我不壮也沉啊。
然而现在我就被这个身高矮我一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青年拖着走了好几米远,我竟毫无反抗的余地。
说实在的我也没什么可害怕的,毕竟我没什么可被图的,但是我依然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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