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将李文嘉整个脑袋都遮挡住了。
得知父亲已经自杀的消息是两天之后,他鼻青脸肿的在挂点滴。
作为私生子,自己的身份直到最后也没有被承认,债务并没有理由让他背。那些来讨债的都是地下钱庄雇佣的黑社会,凶狠蛮横,不择手段,能把人活活逼死。
然而之后,却也没有再来。
柏家混了将近一百年的黑道。
病房门口有些吵闹地聚集了一些人,他在半梦半醒间望见一道身影站起来,自他身旁掠过。
而后,门口传来他一声有些玩味的反问:“……你要和我谈黑社会?”
那些困扰了他那么久的事情,好像只是对方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李文嘉虚望着软管里的点滴,即便思维不够活络,也知道柏舟的本质与他们一样,是他惹不起的。
等清醒些了,他能更看开一点,把对他的那点恨意也扼杀,因为没意思,也没必要了,他帮过他了,而自己真的要恨,也是使不出任何手段的。
身体好得差不多时,他趁着护工不在,拔掉点滴的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李文嘉从不属于意志力强的那类人,迫使他不再垂死迷惘的是生存的本能。身无分文,天气又冷,并且不敢回到那间车库居住,那就是等死,加之没有经济来源,开学后的学杂费也是交不起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在两天内找到了一份包吃住的廉价工作,在一家小餐馆里洗碗。若年间没有一天休息,并能全天候一个人工作的话,小半个月下来能有一千来块钱。这一学年未完,还用不着交高额的学费,这些钱书本杂费之类的就够了。
活干了不到一个星期,双手就已经变了形,十根手指没有几根是完好的,都长上了冻疮,红通通地肿了起来。
下午两点左右,他和几名服务员上光线昏暗的顶楼杂间吃大锅饭,托着比脸还大的破碗捞那白菜帮子,鼓着腮咀嚼一周才有一次的大荤猪肘子,最后梗着细长的脖子,吃得满脸通红,噎出了一汪眼泪。
“小李,你脸上淤青散了呀,和老板说说去端菜吧,稍微轻松点嘛。”
“对啊,你看你洗碗洗得那个手哟。”
“小李哎,我突然发现你长得还挺俏,当服务员店里也会有点体面。”
——“李文嘉!有人找!”
楼下传来叫喊,李文嘉没怎么迟疑,应了一声就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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