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庭并没有答应让他打这个电话,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你是我想给他的惊喜……”他笑了笑,姿容如钻石般熠熠生辉,但也同那冷硬的质地一样清高疏远。“怎么能让他提前知道。”
这话语听在耳中,让靖云感到不适,虽然他还体会不出其中那让自己不适的逻辑。
他扭过脸:“我不会跟你走的。”
“这就由不得你了。”梁以庭说道。
想了想,觉得对小孩子这样说话似乎也不太对,于是他纠正了一下,“不会骗你的,玩具和朋友,你不喜欢吗?”
“不!我不需要!”
靖云在被强行带走的途中大哭了一场,梁以庭不仅是违背了他的意愿,更是吓到了他——好人才不会像强盗一样做事!这个坏人会把他掳到哪里去?
见面仅两次,他是“坏人”这个烙印就已经深深印在他心里。
靖云哭得背过了气,最终在平稳行驶的车上昏睡了过去。
虽是大哭,不过因为身体虚弱,做不到持续嚎啕,最后更多的是抽噎啜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像死去了一样,那孩子斜靠在后座一团柔软的毯子里,紧闭着双眼,静静地沉睡。
李文嘉如一个茫然的守望者,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两半,他的魂魄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上,无言而长久地俯瞰着这一切,像在等待一场还不落幕的戏。
戏里是另一个自己,装作充实而忙碌,是一个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正常人。
一切如常的他正拿着喷壶,在给院子里的玫瑰浇水。玫瑰花的边沿已经开始枯萎蜷曲了,地上也有了薄薄的一层落叶。
梁以庭的座驾驶了进来,纯黑色加长劳斯莱斯如安静夺目的幽灵,倾轧着枯枝落叶一路睥睨。
李文嘉只是站在原地遥遥地望了望。
车子停下来,阿七从后座把孩子连同那条毯子一起抱了出来。
李文嘉怔了怔,这才放下花洒,加快步子跑了过去。
梁以庭走上前,把孩子接手过来,打发了阿七去停车。
靖云睡得毫无声息,人倒是不沉,那睡相遗留着婴儿时期的风格,会不自觉往人怀里靠。
李文嘉盯着靖云,怕吵醒他,又像是发了懵,没有出声。直到梁以庭托了一把手臂,要迈开步子往卧室走,他才带着疑惑和惊诧看向他。
两人间的气氛始终都不正常,一前一后走着,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梁以庭不和他说话,李文嘉就不主动开口,他完全沉浸在和那个孩子有关的自己的思绪里。
主卧的床大得够睡下四个成年人,被单床单都是干净新换上的,没有一点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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