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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他打算听了小山,去选块山清水秀风水上乘的墓地,让他“入土为安”。
这件事的简单程度与他的心事形成两个极端,从选定地点到刻好碑文,总共不超过一周,去哀悼的只有他自己。
直至站在这块墓碑前,他仍不愿面对——尘埃落定。
时隔大半年,他的手指终于又一次触碰到李文嘉的实质,冰冷的、不会再有任何回馈——哪怕是愤怒、哀伤,他现在是一块石碑,代表着死亡、以及,对他的惩罚。
他可以坦然面对当年他与柏舟双宿双飞,二人涟漪般徐徐消散,十多年无影无踪,却无法面对惊涛骇浪的死亡浪潮,带着血色的决绝背影。
他怕他死,似有血脉联通,他死前的痛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
——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与不安。
而一切并未随着当事者的死去消失。
它像一把刀,现在倒转了方向,刺进了他的心脏,深深地绞着。
墓地落成之后,他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宁,反而愈发频繁地梦见他。
如同被他的魂魄缠上。
这是一种隐蔽的、无解的思恋与绝望。
小山窥不到他的内心深处,他自己也窥不到。
小山出主意说:“或许,我们应该给他超度一下。”
梁以庭一旦休憩下来无事可做,整个人便如病入膏肓。
他于午后夕阳下抱着一把琴,拨下两个袅袅的音,仿佛沉浸入一个不得解的瘾。
小山主动说道:“梁先生,令尊是专门做这行的,我就去请他,您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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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大师在得知自己的儿子需要办场法事的时候大感疑惑,简直是吃了一惊,因为他不会记错,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是多么的唯物主义,从不搞这一套神神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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