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嘉一时没有回答,出神许久,才道:“他越痛苦,是不是代表他越在意我?”
“……”
小山见梁以庭仅有几次失魂落魄都是为了这同一个人,未曾目睹过他们的过去,但目睹过他们的现在,哪怕质疑一切,他都不会质疑梁先生的真心。
海是碎片拼就的白琉璃,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融在骨血里变成一个人,可他舍不得,只能供起来,比在庙里供菩萨都要上心。
海是活生生的人,怎可能真的任他拆吃入腹,浑然一体;海是失而复得的白月光,他再也不敢蛮横占取,他舍不得让他疼。
回到居住的酒店,梁以庭失力般躺进沙发,苍白手指遮着眼睛,淡淡道:“小山,把我那串佛珠拿来。”
他攥着那串佛珠,闭着眼睛念了一夜心经。
“我知道你又不开心了。”小酒馆里,小季说道。
李文嘉在抽烟,烟灰缸里已有四五只烟蒂。他抽烟很凶,模样整洁斯文,但烟瘾比起流里流气一口黄牙的大汉有过之而无不及,弹了弹烟灰,他对小季的话一笑置之。
酒馆很有一些怀旧情调,原木吧台与座椅,大概是为迎接春天,吧台上象征性地摆了两盆紫罗兰与小雏菊。
小季拨了拨小雏菊花朵,说道:“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明知道会让自己不开心,还对他说那些话。”
李文嘉将一杯长岛冰茶一饮而尽,酒味直冲鼻腔,“我没有不开心。”
“好,你开心。”
“小季,你不懂,我就是……就是喜欢看他难受,看他气急败坏,哈……”
“你别喝了,四十多度。”小季夺过他手中杯子,“你已经醉了。”
李文嘉支着脸,默默的不说话。
小季凑过去,悄悄问道:“文嘉,你告诉我,之前你说当初梁先生对付简洛维?他怎么对付他?”
李文嘉垂下眼睫,说道:“……联合银行和其他股东,差点把简蕴折腾到破产,我对不起简洛维。”
小季虽然没听过简洛维的大名,但简蕴这个珠宝品牌却是如雷贯耳,听闻此言,头皮又是一紧。作为一个事业刚起步的小商人,他的生意可经不住这种打击。
酒劲渐渐泛上来,李文嘉意识也有些朦胧起来,大概乱七八糟说了些胡话。
小季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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