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手指掩在唇边,他朱唇轻启,在那男人耳边吐出一串流利泰语,语音平淡,却有种呵气如兰的意味。
那男人点了一下头,随即离去。
百里十慢慢摩挲着手杖顶端一颗奢华蓝宝石,远远望着楼下歌舞升平,一派热闹景象。片刻后,他转身步履缓慢地回房间。
梁以庭与李文嘉跳完一支舞,正在一旁挑选点心。
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结的大汉走到他身旁,在三步开外的地方十分有礼地微微躬身,用一口标准中文说道:“梁先生,我们家主人有请。”
梁以庭放下碟子,没有很快回应,而是对李文嘉低声比划口型:“百里十。”而后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文嘉,想必是百里先生身体好些了,想找我谈谈生意聊聊天,我先过去,你自己玩会儿。”
李文嘉哦了一声,又看了眼那大汉,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待太久,晚点我们一起回去。”
宫殿式装修的豪华套房内,隐隐传来咳嗽声。
梁以庭略微停顿了步子,很快前面领路的人为他拉开大门。
百里十方才一阵猛烈咳嗽,捂着唇的白色巾帕上不出所料又染上血迹。
他在佣人的服侍下漱了口,脏了的帕子与漱口水被一同端下去。
气若游丝般地抬了抬眼皮,他与梁以庭打了声招呼,声音有些嘶哑地询问道:“茶?或者是咖啡?”
梁以庭笑道:“茶吧。”
他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落座,随意地架起二郎腿,礼貌性地关切道:“百里先生近来又病重了?”
百里十微微喘着气,面色有剧咳后的潮红,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仿若健康的氤氲色相。
“老毛病,所幸是不传染人的。”
梁以庭颔首道:“我这次来,也带了些名贵的中药材过来,中医博大精深,好好调理调理或许能有起色。”
“多谢了。”百里十低低地又咳了一两声,仿佛是自言自语,声音又轻了两度:“奈生不在身边,我总是不能习惯,休息也不好。这个烦人玩意近来又与我闹脾气,还离家出走,真是令人头疼。”
梁以庭不说话,单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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