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幼时看不惯此人的道貌岸然装模做样,只因为光屁|股的时候被家长拿去和人家攀比而至今怀恨在心,未免低幼,虽然江华性格中无可避免的沾染了几分这种低幼,但不是全部,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如此不待见楚华年。
小时候就罢了,只当他是个专会讨大人欢心的王室后裔,而现在,他已然变成丧家之犬苟且偷生,还成了人人不耻的魔修之辈。
看不惯刀光血影生杀无常,他可以弃自己的安危不顾,配一把木剑不与杀生,也算洁身自好,明哲保身,但是此时那个魔修正坐在他的头顶,堂而皇之的和他共处一室,简直可恶!
江华心有怒气,把还剩有半盆水的木盆用力往地上一掼,呼咚一声木盆摔地水花四溅。
陆忘川正好抱着两坛子酒从后院回来,刚一露面就见一只木盆摔破在他脚边。
“……水和你吵起来了,还是盆子跟你动手了?”
陆忘川笑问。
“哼!”
江华瞪他一眼,一甩袖子进屋了。
“冲谁的这是?”
陆忘川朝江红菱眨眨眼,佯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江红菱向他赔了不是,随即也回了房,院子里只剩下他和楚华年二人。
陆忘川跳上屋顶,刚在楚华年坐下就听到他说。
“冲我来的”
楚华年道:“你看不出吗?江家三少爷瞧不起我这号人物”
说着自己也笑了一声:“也不怪人家不把你当个人看,本来就不是什么人物”
陆忘川抱着两坛子酒沉默了半晌,忽然就想起三年前初上山时第一次在鹰扬场后的树林中看到楚华年时的情景,那时候的楚华年虽圆滑虚伪,却不失真心实意和善良,甚至可以说他对所有人,对整个世间,都怀有一份善心,愿以自己最亲和的一面待人接物,哪怕是表里不一,虚有其表,无可厚非的是此人性本善,要不然,洛雨棠怎会看上他。
挑了一剑落花哄得小师妹们拍手叫好,在空中翻上翻下活脱脱一只臭美骄傲的雄孔雀,花蝴蝶,当时的楚华年若是能够不经历九微派诛杀孽徒之乱,洛雨棠受辱自缢之死,或许他能够当一辈子那个胸无大志但也善良可爱,只向着心上人开屏的雄孔雀。
但是,一卦难以算尽人生事,怨只怨天道无常,更怨一个人——陆忘川。
貌似所有人的悲伤都由他而起,由他的不知天高地厚而起,怪他吗?
陆忘川认为,他是罪魁祸首,但不是主谋,他同样是受害者。
楚华年失去了洛雨棠,穆家庄害死了穆有才,他就落了一个和和美美欢欢喜喜的结局吗?
他不是也……刺了段重殊一剑,把他遗留在了大普提树下。
世间有什么事是比‘违心’二字更让人痛苦,没有,这简直太痛苦了。
埋着的头忽然扬起,陆忘川双目沉沉,眼神烁烁。
对,没错,他不是凶手,他也是受害者。
三里庄里并非是没有酒了,这家的后院就埋了好几坛,此时正好借用以来为久别重逢的师兄接风洗尘,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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