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听了心里有些难受,拉扯着身上的那条毛巾,示意他自己擦就可以了,可男人却不放手用毛巾揉搓着他的头发。
贺子言生气了,却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觉得刚才那话似乎说的是有些过,又好言道:「擦干了就去喝碗姜汤。」
陈默不知怎的听了眼眶有些红,毛巾耷拉在他脑袋上,他低着头不去看男人。
贺子言见了,便道:「自己擦吧,也不是小孩了,我上楼做事了,你……记得喝了姜汤。」他想:「我在这里,他更加不自在。」便找了个借口上楼,他看了看陈默,白色的恤贴在他腰上,隐隐的露出里面肉色的肌肤,又见他裤子管里面渗出的水都好养鱼了,不免心疼,他恨不得将他身上这身衣裳全都扒光。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他迟疑着,看了看他,说了句:「晚安。」
贺子言工作到夜里有些渴了就去楼下倒了杯茶,上楼的时候经过陈默房间,不知怎的,他平日经过他房间也不会想着进去看看,今日竟想进去看看他。结果,一进去才发觉陈默的身体烫的吓人。
贺子言一手扶着陈默的后颈,一手就脱掉了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又急匆匆地打电话叫私人医生来,屋里太暗了,他开了床头灯,微黄的灯光下,少年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着汗珠,他拿毛巾为他擦汗,少年有些难受的皱着眉,贺子言见了也难受的紧,恨不得躺在床上生病的是他自己。
幸好医生来的快。
沈医生还没有上楼就听贺子言说:「他今天淋了点雨,我叫他喝了姜汤了,想来没什么事的,没想到他身体那么弱。半夜还要你出诊,真是不好意思。」
沈医生上楼梯的时候问他:「他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喊你?是到半夜才热起来的吗?」
贺子言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把她带进陈默屋里去。
沈医生把体温计从陈默腋下拿出来,贺子言在一边急迫的问:「怎样,他没事吧,医生?」
沈医生从未见过贺子言这样,她回:「有点小烧,不用担心。」
贺子言又问:「要挂水吗?挂水好的快点吧,会不会烧成肺炎啊?要不我打120送医院得了。」贺子言好看的眉毛都要皱到一起了,他真的是心烦,就算项目失败也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
沈医生还用官方语言回答他:「他温度还可以,抗生素挂多了会有依赖性的。不过贺先生你要挂我也拿来了。」
贺子言听了,摆了摆手说:「那还是别挂了,对他身体不好。」
沈医生见贺子言六神无主的模样,有些想笑,就小小一个感冒怎么就让贺子言怕成这样。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问:「贺先生,这位病人是……?」
沈医生又说:「出诊要填写病人的基本资料。」其实她是故意打探的,她给贺子言看病那么多年,这男人是给他扎针都不会眨眼的主,当然她平日也没少听其他主顾说起贺子言的雄韬伟略,所以他现在这样,她万分好奇这病人到底是谁。
「你是我的固定病人,所以我给你看病不需要填写资料,这位我以前没给看过,所以……」
贺子言正握着陈默的手答,眼神依旧在昏睡的少年身上,他只随意的答:「我侄子,陈默。」
「是你侄子啊,看贺先生紧张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你的年纪,我还当是你的儿子呢。」沈医生说笑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看你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养的小情/人呢。」
沈医生是私人医生,一般主顾都是些有钱人,有钱人么都喜欢玩些花样,比如玩个兔/爷1什么的。这一玩不好,对方又是个雏/儿,不懂那方面的知识,少不了第二天发烧生病什么的。她见过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免往这方面想。
「其他地方要不要查一查?」沈医生试探的问贺子言。
贺子言又拿毛巾擦了擦陈默的额头,他有些不耐烦的问:「怎么喝了药还这样?」
沈医生答:「刚喝下去,药效还没上来呢。」她又见贺子言这样紧张,想来还是问个清楚的好,要是真是那边没有处理好,发了病,到时候高烧不退,别怪她头上来。
贺子言这才想起回答沈医生,他道:「其他地方还要查?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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