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洗干净的一双手伸到荆衣面前。
昏暗的房间中,那双手还是湿润的,骨节粗大,皮肤黝黑,遍布斑驳的黑点,指甲缝中乌黑,一点也不像年轻人的手,倒好似老农一般粗糙。
这手……洗过后也没有白一点。
荆衣疑惑地抬头,巫伤命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身上搓下一把泥,都会被人当成灵丹妙药,你反倒嫌弃我。”
荆衣抿了抿,轻声道:“你是济公吗?”
巫伤命一怔,继而哈哈大笑。
他与荆衣站得很近,荆衣仿佛都能嗅到他身上呛鼻的草药味,虽是浓烈,但却纯正的很,并未掺杂什么异味。
“我常年与草药为伴,这手都坏了,难怪你会看不惯。好在它好用,不是中看不中用就行啦。”他伸个懒腰,抓抓乱蓬蓬的头发:“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懒觉,你家主子自己折腾,也折腾别人,谁受得了他?”
他打个呵欠,径自拉过一条长凳躺上,脑后枕一块诊脉用的靠枕,抱着胸,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荆衣失笑,踮起脚悄悄退出去,走到殷林二人所在的房外,站在窗边往里看。
殷承煜坐在床边,双目沉沉地看着林之卿,不知在想什么。
荆衣站在那里许久,才慢慢转身离开。
劝说
神医出手,林之卿的伤自然不在话下,可身上伤可以医,心上伤却非药石可为。
巫伤命医病不医心,把琐事交由他人后,便一头扎进书堆中,潜心研究其催魂香的拔除方法。
荆衣日日守在林之卿身边,为他打理,殷承煜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往往外出多日才风尘仆仆归来。
他明知林之卿心里恨他要死,但每次回来,势必要与他同床共枕,虽然看在他伤重未愈的份上没有实质性进入,可也把他全身上下都亵玩个遍,皮肉细嫩如胸口股间,遍布青紫的揉捏吻痕,让为林之卿换洗擦身的荆衣脸上也红了大片。
林之卿像个闷葫芦,由着他抚弄自己,硬邦邦地躺在他怀里,沉默地抗拒。
之前他还会对殷承煜的骚扰怒骂乃至拳脚相向,经历过此番后,他已经心灰意冷,不愿白费力气,冷冰冰地毫无生气。
他越是这般,殷承煜越是不甘心,私底下越是作践他,抗拒越深,就玩弄得越厉害,两人好似较上劲,非要争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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