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尔_分节阅读_27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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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你比传说还要神秘!”

        “……”祁安略一沉默,转而又说,“也许也要令有心人感到忧伤是吗?因为容易麻木得乏味而无聊。”

        他对她的评价不予评价。看着她提着电脑包和帆布袋往咖啡吧座区走。

        像应该向他消费些什么,才有权利和自由成为这里的客人的其他人一样,祁安把电脑包和袋子放在一张靠墙又边缘的双人座桌边藤椅上,同那个青年一样,好像只坐住藤椅上的一条线。从袋子中拿《r》时,看到已经看完的《远方的鼓声》和《无比芜杂的心绪》,好似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把它们和在西湖买来的工艺品寄回祁连山的家里。翻开英文小说,把伪装起来的书签插到靠后的书页中,再回到上回阅读处。

        “美丽的女士,您的玫瑰花茶!”

        “谢谢你!”她惊讶他不是端上一杯牛奶或咖啡来。

        “不要太夸张啦,我们这里有一个常客也是玫瑰花茶爱好者,每次就喝这一种,所以这里就又增加了一种茶饮了。”

        “哇哦,真的!”

        “不过,你还是要注意点喝,缺铁性贫血的人不适喝浓茶。”

        “嗯,我知道的。”

        “你看什么书?”他问。

        她并不回答他,抽出书中夹着的书签,把书拿起来给他看。

        “菲茨杰拉德。看过他的原版《了不起的盖茨比》。”他试翻了几页。

        她不语,看着他递书回来的动作,闭合的双唇向两方拉开含着笑意的弧线。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经过那个未在此消费却已经坐了好久的男青年时,他的脚步有那么几秒的停顿,最终却是径直走进了吧台。

        又把厚重的书签夹到上回阅读过的地方,她将书本阖起,放在里边,不再看书。玫瑰花茶很烫,润湿舌尖,咪下一小口。将头上棒球帽的帽檐转到后面,解下围巾,摊在桌面上,右手手指压着书面,侧脸枕上手臂,准备趴着小睡。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抬起头来,绕开一个个挡住视线的正面和背影,她看到那个中德混血男生仍然坐在那里。四人座的位置上只有他一人,他被三三两两的团体环绕在一个中点。竖起的电脑屏幕挡去了他的鼻子和下巴,只露出倾注了一些什么的双眼,而她的朋友也打开了他一直待续的阅读。

        收回视线,看到脚边的墙壁上有电源插头,又从电脑包里拿出充电器为手机充电。

        再次闭上眼睛,双眼眼皮上的焦灼感像给眼睛又铺上了一层又厚又重的眼皮,似欲将她双眼烧焦的侵略气焰,从她头部蔓延开来,将她身上剩余的精力肆虐殆尽。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已被这种从眼部开始扩张的感受驯服得服服贴贴,旁边任何的风吹草动,她已没有去一看究竟的欲望或念头。就像那些说着太阳底下早无新鲜事的人,无论何种形式的荒诞怪异对她来说,都已经不足为奇,不用额手称庆,也不至于瞪目哑然。

        眼泪从紧闭的眼角里溢出,越过山根,融入发根,融入围巾。那不是来自一颗多愁善感的心,那是眼周的焦灼感将来自体内的湿气提炼。又或许,那是出于心里某种不堪于向侵略妥协的力量的抗争。她曾经在自己的文章里写道:有时候,一些哭泣并非莫名其妙,而是源于一种潜在的自我觉知,一种不被表层的显意识辨认的深度自我觉醒,那种对于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奈,以液体的形式释放出来……

        她曾经对他说,表面上的开朗活泼并不是我的常态,看似不轻易惊讶的沉静才是,纵使害怕却也始终追寻,你能接受这样一个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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