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惜心中百转千回,迷雾重重,半晌才记起眼前有个知情人,“薄公子,我、在下的表哥今日娶谁?”
薄肃见他目光急切,却摇头道:“我来时路过贵府门前,见张灯结彩,你表哥身着喜服正将新娘迎入府内……”
“新娘?”
霍龄怎会娶女人呢,他定是将对方扮作女子娶进府内。而本来要被他迎娶的人……不还站在此地么?裴云惜百思不得其解,霍龄能娶谁?他想娶谁?
……裴明惜。
忽的茅塞顿开,裴云惜猛地惊出一身冷汗!大哥被他们找到了?!还强行绑回去成亲了?!
“不、不会……不会!”裴云惜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他顿时六神无主起来,若裴明惜被抓回去,那确实没有他什么事了,怪不得他在山上呆了三四天都无人来催促,缘是他大哥已被擒回……
“惜琴……?”薄肃见他面色极差,“你为何这般——”
“抱歉薄公子,我,不,在下……在下忽有急事要办,恕不能多陪!”裴云惜搁下琴,撇下薄肃,匆匆地夺门而出。
他拔腿往大门奔去,在前庭扫地的惜音见他如此仓皇,喊道:“师兄!师兄你去哪儿啊?”
裴云惜匆忙道:“惜音,我有事下山,你代我向师父说一声!”
“啊?”惜音见他打开大门,就要出去,“师兄,你又一走了之,师父又要生气啦!”
闻言,裴云惜硬生生地止住脚步,回头焦急地与他道:“惜音,我是真有急事,改日我将负荆请罪,任师父打骂!”
惜音嘟起嘴,心想先挨骂的一定是我啦。
“等一等。”
惜音回头一看,见薄肃快步走来,他道:“惜琴,我送你。”
裴云惜不知他何时这般热心,默然地看了他一阵,才道:“那便有劳薄公子了。”
薄肃有马车,带的还是两匹好马,一路奔向临安城内。裴云惜将头探出窗外,想看看行至何处了。他见马车檐角上的双喜结迎风乱颤,心中便更是焦躁。
待他赶到,怕是亲也成完了,都能入洞房了!爹娘怎能忍心真将大哥嫁给那个下流之人?!他大哥生性纯良温和,怕是迫于淫威之下,都不敢动弹,若霍龄将他压在床上肆意蹂躏,对他这般那般……裴云惜不愿再往下多想!
“这、这车还能再快些吗……”裴云惜慌乱地拧回脑袋,哀求似的看着薄肃。
薄肃见他双目含泪,楚楚哀怜的模样,心下一怔,“自然,阿萍,车再赶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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