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桥捂着脑袋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他,“一身的香味,就猜是你。你想干嘛?”
霍龄嘿嘿一笑:“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咯。何况有两个美人在床,妙哉。”
夏梦桥冷笑一声:“你敢碰云惜一下,我就把霍府卖空!”
霍龄一抖,冷静下来,“娘子,别呀!”
裴云惜慢慢转醒,亦是头痛欲裂,“怎了……”
“再睡会儿吧,云惜。”夏梦桥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让他继续睡,裴云惜本就旅途劳累,不堪重负,又睡了过去。夏梦桥下床把霍龄拎出厢房,呵呵冷笑,“怎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睡在铺子里呢。”
“这不……想娘子了吗?”霍龄嘿嘿两声,淫`笑着将手摸到了夏梦桥的腰上,“回房,亲热亲热?”
“你兴致倒是不错,新香调制好了?”夏梦桥不动声色地掐住他的手,“云惜来了,少动手动脚,污了他的眼!”
霍龄不悦道:“敢情我二表弟竟比我重要?诶……你这是吃醋了?二表弟原本可是要过我的门儿——”
啪!
夏梦桥赏了他一个小巴掌,鼻尖对着鼻尖,凑近了威胁道:“看来你贼心不死咯?”
“呃,别别啊,娘子,我不是开个玩笑吗?何必如此严肃呢?”霍龄嬉皮笑脸搂住他,无赖地亲着他的侧脸脖颈,道,“我回府是想告诉你,万梅园的梅花提前开了,明日皇后娘娘要赏梅。宫里的公公来通知我,说是要我带上新婚的娘子一道去,皇后想见见。”
“这……”夏梦桥迟疑道,“怕是不合适吧?我等草民,哪有资格参见皇后娘娘?若是出了纰漏招来杀身之祸,得不偿失。”
霍龄笑眯眯道:“放心,皇后娘娘平易近人,更是对我青眼相待,我的婚事她本想做主,我道此事还得两厢情愿,她亦是赞许。这回就想亲眼见见我选的贤淑良妻咯。”
“哦?”夏梦桥对他的夸赞不为所动,“说来说去,还是你眼光好喽?”
“重点难道不是在良妻上?”霍龄故作惊讶。
两人推杯换盏式的打太极,各怀心思,却也能表面和谐共处,实属诡异。在夏梦桥看来,两人虽有情意,但也未到生死相许的地步,不过是各取所需,冷暖互知罢了。
“好了,我跟你去了,云惜怎办?”
“我表弟?大不了也跟着去。”霍龄无所谓道,“他无须面见皇后娘娘,随意逛逛便可。那公公让我携家带眷,指不定我有两个娘子呢啊哟疼——”
霍龄的耳朵就这般被夏梦桥揪得通红。
裴云惜醒来已近午时,夏梦桥与他吃过饭后,便与他出门,去了浙商会馆。裴文惜在会馆里温习书卷,但裴明惜不在。裴云惜一问才知,裴家的茶叶销路不错,又因着戴洺洲的面子,买茶的客商络绎不绝。裴明惜这几日常常不在会馆,出门商谈生意。
裴云惜遇不上他,只能叮嘱了一番裴文惜,与夏梦桥离去。路上,裴云惜踌躇半晌,才将大哥与戴洺洲的事说了出来。
夏梦桥颇为惊讶:“原来我走后,竟还有这么一段逸事,妙哉妙哉。”
裴云惜却不甚乐观道:“若戴大人只是个寻常人,该多好,大哥也不必如此哀愁,求路无门了。”
“非也非也,云惜,古往今来,门不当户不对,被拆散的苦命鸳鸯不胜枚举,这才是常事。若你大哥真与戴大人成了,那才是要烧高香。”夏梦桥耸耸肩,安慰他,“看开点,努力争取过便是好事。至于成不成,看造化吧。你也不必太多挂心。”
裴云惜想到自己可能孤寡一生,便不免操心大哥的幸福。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确实挂心多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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