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裴云惜问道。
阿大掏出一封信,十分厚实,道:“这是京城送来的急件,裴二公子收好。”
裴云惜惑然,瞧信封上没有署名,又问:“何人送的?”
阿大冥思苦想了一番,才想起来:“是、是叫夏什么公子来着?”
“夏公子?”裴云惜立即猜到,“夏梦桥?”
“喔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来着,我都快忘了……”
阿大送了信,挠挠头走了。裴云惜见信封如此之厚,又听是急件,以为夏梦桥出了事,便当场拆了信。怎知他一抽,一大叠银票便赫然出现,他一惊,草草一数,恰好是五百两。此外信封中再无书信。
夏梦桥是如何得知他家欠了巨债的?莫非是大哥说的?裴云惜久久呆愣,思绪涣散,待他回神,捏着这叠银票,心内不禁又涌起一股感激之情,登时泪湿眼眶。
怕是也只有梦桥这般生死之交,才肯救他于水火了。这份恩情,他是永生记下了。
想罢,他欣慰地拭去眼角的泪,露出多日来唯一一个真心的笑靥。虽是无人看到,他却兀自笑得动容。
贴在石狮后窥见裴云惜笑颜的阿萍,却气得直砸墙。
夏梦桥的雪中送炭及时救了裴家一命,裴老爷拿着这叠银票去赌坊还了债,要回了欠条,把赌坊顺走的家当统统拉了回来,又当着裴云惜的面将欠条烧了。
裴云惜多日的郁结之情终是烟消云散,裴家不落,他便用今生来偿还梦桥的恩情。裴何氏听闻后,坐在床上又哭又笑,算是回了精神。
过了两日便到了大年三十,临安城灯火通明,红霞盈天。本是家家团圆欢聚之日,裴家因元气大伤,门庭冷落,格外萧条。厨娘都遣了,这顿年夜饭是裴云惜下的厨。他厨技一般,弹琴的手本就带茧,如今又新添几道刀伤。
缺了三人的裴家十分冷清,除了裴何氏,皆是话少之人。没半个时辰,都吃得差不多了。离守岁到夜半还早得很,裴何氏道:“都傻坐着作何,不妨去西湖边的灯会逛逛,图个人气。”
裴老爷赞同道:“咱们家多久没一道出门了?都出去走走吧。等回来,爹给你们包守岁钱。”
裴云惜笑笑:“我都多大了,怎还要守岁钱?”
裴玉惜急道:“二哥不要,我要的,爹!”
裴老爷哈哈大笑:“都给,不许不要。收拾收拾出门吧。”
裴云惜主动留下收拾碗筷,裴玉惜搀着裴何氏走了,裴老爷跟在他们身后,扭头道:“云惜,你也别忙了,快些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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