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惜自是不听,仿佛为了忏悔般,长跪不起。裴明惜拿他无法,心中亦是焦躁难安,在院中徘徊时,忽的听见了阵阵敲门声。
“何人?”他在门后问道。
无人回应,又是笃笃两声,裴明惜心中纳闷,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缝,却是看见了一张面若冰霜的脸孔。
“薄公子?!你——你怎么来了?”裴明惜十分意外。
薄肃盯着他,眉头微蹙,问道:“云惜回府了?”
“是……”裴明惜不禁有几分狐疑,“薄公子,何故这般晚还上门?”
“记挂云惜。”薄肃面不改色道,“我要见他。”
想起裴云惜今日的惨状,裴明惜忍不住质问:“薄公子若不能护云惜周全,何苦又来招惹他?今日黄大师已上门告诫一番,家中已是翻天覆地,鸡犬不宁了。”
薄肃猛地一抬眼眸,好似十分吃惊,沉着脸问道:“家师来过?”
“薄公子想来是还不知道……”裴明惜无可奈何道,“尊师说是来代为转告,让云惜明白些事理,早早离你远去,毕竟,像咱们家这样的卑微小户,是攀不起薄家的。”
薄肃脸色登时难看起来,道:“我从未轻看云惜,也并不在意裴家的地位。家师的门第之见与我毫无干系,既然我已认定了云惜,自是不会负他。”
一席话虽未说得豪气干云,却也是掷地有声,裴明惜自是信他的,薄肃的品性有口皆碑,无可置疑,然而——
“薄公子,若你真能护云惜一世,排除万难,还请你当面与他道清,免得他还跪在前厅伤心落泪。”
“什么?跪在……落泪?”薄肃顿时目光凶煞起来,周身散发出绝寒的怒气。
裴明惜摇摇头无奈地打开门,领他向前厅走去。待到门口,裴明惜做了个“请”的姿势,满含希冀地望了他一眼,随机转身离去。
薄肃跨入大厅,便见烛光昏暗的厅中央,背对着他跪了一人,背影瘦削凄凉,细看,还隐约可见瑟瑟发抖的模样。薄肃蓦地心痛难当,好似喉口被人钳住,呼吸困难。他忽的大步上前,一把搂住裴云惜的后背,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啊!——?”裴云惜跪得神情恍惚,失声叫道。
“云惜……”薄肃用嘴唇去亲吻裴云惜冰凉的下颚骨,反反复复,又去含住他的耳垂,拿唇瓣温热它,“云惜,云惜,是我……”
他低回沙哑的嗓音清冽而温柔,裴云惜彻底呆愣住了。好半晌,才记起这是在自己家中!
“慎言?慎言你——”裴云惜一边沉浸在他的温存之中,一边又惶急地想推开他,“会被、被人瞧见的,慎言……”
薄肃不仅没有听从他的话松开,甚至一用力,横着抱起了裴云惜,吓得裴云惜死死地环住他的脖颈。“云惜,回房了。”薄肃低头朝他看看,理所当然道。
“不行,先将我放下来!”
“跪了多久,还能走路?”薄肃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为何总要伤及身子,这是儿戏么?”
裴云惜被他训得埋首不语,心中却是惶惶难安,任由薄肃抱他回屋。两人进了屋,门一关,薄肃将他抱到床上,才道:“又轻了些,还得再好生补补。”
裴云惜拉住他的衣摆,难过地看着他:“我们,不如便散了吧。”
“……”薄肃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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