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有楚公子这句话就好。”胖子一激动就出了满头大汗,忙掏出块帕子开始抹,边抹边说:“楚公子可知大闹我暨城的是何人?”
楚策道:“我知,是梁上君。”
“哎,就是他!”胖子把手帕往一旁狠狠一扔,道:“天下第一神偷,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仅凭一人之力,就能把整个暨城闹得鸡犬不宁!只恨本州养的这群捕快无能,这么多人,连个贼都捉不住!”
楚策默了默,道:“草民认为,闹得暨城鸡犬不宁的,并不止梁上君一人。”
胖子一怔,连忙凑向楚策:“楚公子的意思是,梁上君并非只有一个人?”
楚策摇摇头:“梁上君只有一人无疑,但他另有他人相助。知州府被搬空一事,就决计不是一人之力所能做到的。”
听他提到衙门被搬空一事,胖子脸有点发红,尴尬地咳了两声:“公子有所不知,其实,衙门被搬空倒也无所谓,毕竟没什么贵重物品,没了还可以再补置嘛。只是……只是本州那官印,却还在他手里。”
“他在晚上搬空知州府,只怕是因为受了大人您的激将法,一时兴起而为,真正目的,为的还是大人您的官印。”顿了顿,楚策又道:“但既然能将知州府搬得一干二净,一人之力是办不到的,所以梁上君背后,一定另有人相助。”
胖子垂头丧气地道:“哎,你说,他们费这么大力气,难道就为了本州的官印?可官印在他们手上也没用啊,更别说什么牌位、汤底、老黄狗……老刘头的孙女更不用说,瞎子都不会娶她!你说说,你说说楚公子,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意欲何为啊?”
“恕我实言,知州大人,与其在此胡思乱想,不如抓住梁上君,亲自盘问的比较好。”楚策说。
胖子眼睛一亮,连忙压低声音问:“楚公子已胸有成竹?”
“成竹并无,若想引出梁上君,想来还得用大人的老办法。”
胖子皱眉问:“楚公子的意思是?”
楚策道:“还请知州大人放出消息,说今晚子时,楚天山庄楚策,在知州府恭候梁上君大驾。”
现在不过午时刚过,离子时还有很久,楚策和周光璟作为贵客,被迎到衙门后院供着去了,胖子知州给他们在莲花池的凉亭里支了两架躺椅,中间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吃的喝的,身边各自还侍立了两个清秀的侍女打扇子,比供他老娘还用心。
周光璟吃饱喝足躺得舒坦了,斜眼一看旁边的小姑娘长得挺顺眼,笑盈盈地道:“我方才就一直觉得妹妹你眼熟,但初来暨城,哪里能见过你,思来想去了半晌,终于记起,原来我是在梦里遇到的妹妹。”
那清秀的侍女一下子脸红了,低下头轻声细气地道:“公子真是会说笑,梦里梦见的人,哪里能看得清。”
“妹妹说得极是,我原本也是从来记不得梦里的事的,可不然怎么说缘分一词玄而又玄呢?我记不清其他所有事所有人,妹妹的容颜,我却一直铭记在心。”周光璟捂着心口煞有其事地道,眼底深情一片,恍惚一看,仿佛对面真是他倾心相恋之人。
侍女脸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咬着下唇柔柔唤道:“公子……”
周光璟眼看有戏,慢慢朝侍女伸出手去,嘴上温柔地问:“不知妹妹芳龄多少、芳名为何……”在狼爪即将抓上侍女小手的时候,一旁传来刻意警告的咳嗽,周光璟转头过看,果然是楚策面无表情地瞪着自己这边,立即端坐回原位严肃道:“只是这梦中之事终究不能当真,姑娘只消把在下方才之言全当梦话便好。”
楚策这才收回目光,顾自喝茶。
☆、梁上君(三)
喝着茶打着扇,舒舒服服地躺了半晌,周光璟还蒙着头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日薄西山,两位执扇侍女也不见了,楚策负手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望着凉亭外的绵延燃烧的晚霞,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从躺椅上支起身子,唤了一声:“阿策。”
楚策回头看他:“你醒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他面前:“梁上君的回信。”
“这么快。”他抬手接过,拆开,信纸上龙飞凤舞的一行字——“承蒙澄琉公子邀请,在下必定准时赴约。”看了一眼,又原样折好塞回信封里,周光璟咧嘴笑了笑:“他果然应下了。”
楚策道:“我倒想看看,这个天下第一神偷,会偷走我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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