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然后耳畔传来玄霄压低了声线的温柔回答。
“今天是儿童节。”
大好少年云天河,今年刚好还没过十八周岁生日。
“从今年开始十四岁以上就不算儿童了!”某小孩从石化恢复过来之后不死心地反驳。
“我上学那阵子只要十八岁以下就过儿童节。”不过似乎某医生从不认别人的道理。
“大哥!时代在变迁,别总拿你那时候的标准来看现在啊。”
“现在的标准?”玄霄双眼略睁了睁,斜斜迎上云天河气势汹汹的目光。“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可以教你啊,大哥,我看你总是沉浸在过去,这样可不好。”
“你教我?过完节再说。”
“大哥~!你又敷衍我——”
“弯路,小心。”
刚刚吵嘴吵得兴起,云天河早就甩开玄霄拽着他的手臂站在那里说得手舞足蹈,然后公交车一个急转,蓦然袭来的冲击力撞得他一个趔趄,然后又被玄霄一把揽进怀里。实实在在地撞上那坚实的胸膛,只疼得他龇牙咧嘴揉着腮帮子缓了老半天。
看着怀里一脸委屈相还在抱怨“怎么这么硬”的小孩,玄霄唇角挑起飞扬的弧度,一直藏在眼镜片后面泛着冷光的眼里终于染上了几分柔和的温度。扣着云天河肩头的手掌却在不觉间游移向上,五指埋进那总是乱七八糟支支愣愣的短发中间——触感出乎意料地柔软顺伏。
沉浸在过去?这死小子,怎么什么都能叫他给说中。
好像……确实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放在胸袋里的平光眼镜在不安分地轻轻震动,喧扰的引擎声完全掩盖了那一边某人大喊无聊的电子音。
玄霄带了云天河去逛街。尽管早就对自己某两个老相识的怪异脾性颇有了解,他却还是没有想到云天河的父母居然真的把孩子藏在山上不接触世事长达十七年。据把这野小孩从山上带下来的韩菱纱说,云天河刚下山的时候穿的是自制的毛皮装,背的是长弓箭筒,绑腿里藏有短刃,拇指上裹着兽皮,没吃过粽子没见过钱,腰里倒是挂了个纯银打造的狼牙饰件,结果一问起来野人答曰那是在山里采药采果子时拿来试毒用的。
当时韩菱纱就完全石化了,就差来个五体投地大礼以膜拜上天造物之神奇。听韩菱纱把事实陈述一遍之后玄霄的眼镜掉了,一直在另外一边和他联系的某人当即沉默,此后足足三天没好意思主动骚扰他。
在这个信息洪流无所不入的世界里,一个人要多么辛苦才能保持与世隔绝十几年?尤其是对于早已被现代科技和商品化社会惯坏的现代人来说,要想在深山里日日与破坏房屋的野猪和扰人清梦的猴群斗争并幸福生活十七年,那需要多么强悍的体魄和多么粗大的神经啊……
那个时刻玄霄被深深震撼了,对云天河另眼相看的同时也萌生了一定要把那个还藏在历史角落里的某某罪魁祸首拖到光天化日之下暴揍一顿的想法。
然后云天河搔着乱糟糟的头发说:“大哥,爹在我六岁时就死了啊,你怎么把他揪出来教训一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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