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河看他气得内伤的样子觉得有趣,不禁笑出了声,“我来我的,你吃你的就是了,难道我还能拦着你真金白银地买菜不成?我看我们是真的有缘分,就像你说的,走哪儿都能遇见,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也绝对不会为难你,更何况,这里……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了,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开口便是,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
宋衍河字字肺腑,林琅听得有些动容,想到自己的尾巴又不免委屈,哼了一声。
宋衍河笑道,“走吧,我的司机在校门口,送你一起回去,你也好早点吃上你的烧鸡。”
林琅嫌弃地瞪他,“你懂不懂啊?这不是烧鸡,这叫大盘鸡!不要乱叫!”
“好好好,大盘鸡,是在下失礼了。走吧。”
“哼。”以林琅的脚力,即便是奔袭千里也不知疲惫,但奈何他还是只狐妖,本能地向往舒适,有车代步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宋衍河确是好意。
天色将暗,二个长相出众的年轻人,一个抱着一摞书,一个提着几份大盘鸡,走在医大的主路上。
“对了,你和陈暮是怎么认识的?”宋衍河开口道,“那栋房子是他的吧。”
“嗯,是他的,还不是拜你所赐!那天在香格里拉你把我的金主吓跑了,叫我怎么吃喝过日子?我就随便又找了个,还不错。”
宋衍河噗嗤一笑,“哦,你骗吃骗喝不成,还是我的错了?陈暮是个好人,你老老实实的,他要是有些小麻烦,你替他解决了,也不算是白吃白喝。若是真遇到棘手的,就来找我。”
林琅停下脚步恨恨地看着他,“什么叫我‘老老实实’的?我什么时候做过不老实的事情?在你眼里妖怪就都要吸人血挖人心不可吗?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伤过任何人性命!哪怕是你从前封我那次,也是没有道理的!”
“哦,那个啊,我还真的想起来了。我那日出关在山间碰到你,不知怎的就特别想把你封起来,还下了定魂符,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天劫也过了,化形也有个人样儿了。”
“呸!什么好好的!你夹断了我一条尾巴你知道吗?”
“咦?竟有此事?哪条伤了,给我看看。”
“你是不是傻……?!”林琅把后一个字咽了回去,“这里这么多人,你叫我放条尾巴出来给你看看,你想害死我吗?”
“关心则乱嘛。哎呀,不要这么大火气,那你尾巴现在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是夹断的话,五百年后自然会长好如初,要是不太重,也许还用不了五百年,一两百年就好了。”
“一两百年‘就’好了?说得倒是轻巧!你自己有一百岁了吗?你给我带着一条断尾一百年试试!”林琅气得跳脚,恨不得拿手里东西砸他,一看到是他心心念念的大盘鸡连忙收了手,“反正在你眼里,我是妖怪,受点伤也没什么,是吧?只要我和哪个人在一起,你就要担心我害他,对吧?”
宋衍河正色,道,“绝无此意。其实你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不仅仅是为了别人考虑,也是为了你考虑,人心难测,我担心知道的人多了会对你不利。”
“呵,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是妖怪,是异类。”林琅头转向一边,“那你呢?你的身份被人知道了,你以为你在他们眼里就不是异类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功力大损是因为什么,那天聂青岳堵截我的时候,我被他身上的灵符反噬了,一般的灵符绝对没有这样的威力,是你把自己的灵力注进去了吧,你给了他几成?一成?两成?我看你现在功力满打满算也没恢复到从前的一半,说不定五成的灵力都给他塞进去了!而且,从上个月见你到现在,这期间你绝对还用过其他损耗巨大的法术,才会这么虚弱!说什么给我帮忙,到时候有事不要来求着我就不错了!”
林琅冷笑一声,接着道,“人心难测,这句话你还是自己留着罢。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堂堂无量山派掌门会这么蠢,围着一个凡人团团转。”
宋衍河听了一滞,随即温和笑道,“这不叫‘凡人’,这叫做‘爱人’,莫说我区区一个无量山掌门了,就是天上的神仙,遇到了心爱之人也是不得不围着他团团转的。”
林琅不屑地撇了他一眼,还带着些许同情,“那你就不怕他对你不利?”
宋衍河哈哈一笑,“他何需对我不利呢?若是他说想要,我这条命拱手给他又有何妨?”
林琅翻了个白眼,“我看他聂青岳才是狐狸精变的,我的那些哥哥姐姐可都是这样的手段取人性命。”
车辆停在三层小楼下,林琅下了车。宋衍河也下车对他叮嘱道,“快下雨了,关好门窗,屋里的家具看着都挺贵的,你可照料好了。”像林琅这种不以吸人精气为己用的狐妖,寄宿在金主家里得金主照料,便有替金主消厄除灾的义务,来抵消受到的恩惠,如果只拿了金主的好处又不干活,多少会损伤自己的道行。
林琅哼哼道,“我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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