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河的手垂了下去。
最难面对的不是聂青岳,而是他那颗已经装着别人了的心。
如果不是因为那份实验报告,他们现在也许还在一起。当初聂青岳要跟他解释,他怎么都不肯听,现在……又怎么有资格怪聂青岳移情别恋。
时已过,境也迁,还说这些干什么呢。其实,即使不找聂青岳说开这些事,陈暮那边,有他和林琅看着,应该也不至于落到难以收拾的局面。
其实,想抹一个人的一段记忆,趁他睡觉的时候更方便些。
其实,这番回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再跟他说几句话罢了。
轻轻捻了捻手指,掌心已尽是虚汗。自从习剑以来,掌中早已练成了一层厚薄不均的茧,许多年没有出过这样的掌汗了。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护士站居然也没有护士,电梯停在这一层了几次都没有下来人。宋衍河凝神听了听,病房里也是安静得跟没人似的,只有不知哪里的仪器发出滴滴声,和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催促着他快做决定
滴滴滴,进去了你要怎么说呀。
滴滴滴,再不进去王大桥他们就要回来啦。
聂青岳已经睡了吗?可就算其他人走了,王大桥和丁城怎么会也没在这里守着呢?
宋衍河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聂青岳,却也放心不下,一时进退维谷。干脆纵一缕灵识探入房中查看。灵力无声无息,无色无形潜入房中,待宋衍河探明病房中景象时大吃一惊,立时推门而入。
“聂青岳!”宋衍河奔至床前,低呼一声,“你怎么了?”
只见聂青岳全身接了数台医疗仪器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宋衍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从下了一趟楼到现在最多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聂青岳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除非是刚才抽空去跳了一趟楼,不然就是……
心率传感器配合地发出着长鸣,“滴——”
聂青岳“虚弱”地睁开眼,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是你吗……”
宋衍河:“……你这?”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是不是……快……死了……”
宋衍河:“……”低头看了一眼导联电极胡乱连接的位置——这分明是仪器报错的声音。
任宋衍河再怎么关心则乱,现在也看明白了,两根手指往聂青岳脉搏上一搭,轻声道,“死不了。”
“啊,是吗?”聂青岳见一计不成干脆坐起身来,反手抓住他的手掌,目光灼灼得和生命垂危没有一分一毛的关系,“宋衍河,你……你吃饭了吗?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饿,不冷。”宋衍河想抽出手又有点舍不得,象征性地往外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干脆作罢。垂眼看向他身上一坐起身就掉了一床的插管,问道,“你这是故意的吗?”
“如果不是我进了医院,你还会来看我吗?”聂青岳不答反问,目光扫过他脸上身上的每一寸,像是想要把这些日子少看的份量一次补回来。
宋衍河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当然不知道了!”聂青岳一本正经地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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