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视线往上抬,就看到猫一样的一双眼睛,很深,很冷,有些微不耐,却是他见过的最难忘的一双眼。
这是他和他人生里的第一次对视。
乔四终於还是受伤了。
命理大师曾教他,这一岁里要忌见血光,不然难逃劫数。於是从年初开始他便分外小心,没让自己身上有过半点伤口。对他来这样的人来说,显然不是件容易事。
然而躲得过惊涛骇浪,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这一年的庆生寿宴还没办,他就被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用椅子砸破头。颅骨破裂,脑部受损,差点再也起不了床。
这对乔四来说当然不是好事。趁他卧床不起,脑浆乱成一团的时候,手下那些人已经被挑起内讧,各自封王,斗得死去活来。
手术后醒过来,多年的亲信在床边告知他外面发生了些什麽,他还是只能听,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对方都无从得知他神智究竟清不清楚。
大家都当乔四爷已经是个死人,最起码也是个废人。一时之间他就门庭冷落了。
但也不是全然的坏事。他现在甚至不用再费心机去考验身边人的忠诚度。这时候还没有弃他而去的人实在很难得。而那些走了的人,他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再回来。
“四爷,五爷来了。”
这些天来的第一个访客。乔四暂时还控制不了脸部肌肉,只能睁眼向上看。
脚步声渐渐近了,一张熟悉的俊美的脸居高临下地出现在乔四的视野里。
这是乔四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也一样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许多年里,不少东西都变了,不变的是那张脸和附著的神情。
很久没见,和他对视著,这惯於轻蔑的脸上渐渐的居然有了一个笑容。
乔澈长得英俊,欧式轮廓,浓重的贵族气派,睫毛很长,不说话的时候是冷漠又忧郁的长相。而一旦笑起来,尤其是难得的带了愉悦的笑,简直能令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乔四几乎觉得自己也快要能动弹了。
“四哥,看起来你真的是不大好了。”
“……”
乔澈脸上的笑容持续著:“原来你也有今天。”
乔四还睁著眼睛。乔澈拉开了张椅子,在他边优雅而舒适地坐下。与其说是探病,不如说他是来享受这现状,床上男人的病痛对他来说成了相当好的风景。他甚至还看了一会儿报纸。
末了合上报纸,道:“对了,你别太难过,早想得到的吧。坏事做多了,终会有报应。”
“……”
“你也不用太担心。不管怎麽说,我都是你弟弟。乔家总会有一口饭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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