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错,是与非,爱与恨……在幕天席地的雨中都模糊了。
苏无蔚想杀的只有一个人,与私情无关,留下裴幼屏将是无穷祸患。可他力已竭,心憔悴,双手双脚都渐感麻痹,胸膛淌出黑色的血水……
一把没入心口的剑抽走了苏无蔚所剩无几的气力。
连连倒退,苏无蔚支剑艰难地稳住了身体。
轻咳一声,呕出大口血水,苏无蔚不禁又退半步,良久后抬起眼帘,平静地望向了裴幼屏,“我此生最大憾事,便是不能亲手了结你。”
裴幼屏忽而双膝跪地,道:“师傅。”
“你不配叫我师傅。”苏无蔚立起掌心制止。
双膝着地一步步挪上前,裴幼屏望着苏无蔚,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师傅认不认弟子,弟子永远敬您为师。”
苏无蔚轻轻摇了摇头,血自唇角一滴滴淌下,“你既有心,就解答为师三个疑问。”
裴幼屏道:“弟子知无不言。”
“好。”苏无蔚点头,缓缓开口,“你与卓真亦是何关系?”
“血浓于水。”
“余景遥一事可是阴谋?”
“是。”
长髯颤动,苏无蔚轻声道:“为师死后,你会放过余易么?”
梅清双眉一敛,瞥向黑衣人,黑衣人接到命令,毫不留情的一掌击向苏无蔚。剑脱手,苏无蔚直直飞了出去。
裴幼屏立刻冲上前,半空中接下了苏无蔚。
站定后苏无蔚推开裴幼屏,踉跄着倒退数步,望进裴幼屏眼中,道:“回答为师最后一个问题。”
“为何不问圣天门?醉伶蓟?”裴幼屏上前一步,眼角泛红,“为何要问余易?!”
“那是你心结所在。”
苏无蔚言罢身体开始微微晃动,裴幼屏急忙上前拥住他,却又被推了开来。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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