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裴鲤打电话,说起你要增持的事,我就觉得不对。你也不是刚刚加入他们这个什么飞讯了,怎么突然就增持呢?
“我以为你是要把裴鲤踢出局,心想着不能够啊,你俩这不是挺好的嘛。
“嚯,大错特错了我。
“你是要抓着裴鲤的命脉,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啊。”
季琛几乎跟不上裴绍林的话。他从没这么想过。
他慌乱地解释道:“我们都没想到增持——我、我之前没说是因为那笔钱是、和解赔偿,我——”
裴绍林打断了他。他把季琛的手机递给他,界面上是季琛存在邮件草稿箱的二十多封情书。他绷紧声音问:“裴鲤知道吗?”
季琛呼吸一顿,立刻否认了。他能看出来裴绍林忽然有了底气。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裴绍林只是表情僵硬地看着他,眼神无声地谴责。
那个眼神太熟悉。
季琛像是被逼到了墙角。他感到呼吸困难。
他又回到了七岁的冬天。刘云声的父亲用相似的目光沉默地谴责他,刘云声的母亲用细针在他手臂上戳出一个个红色的血点。
那时季琛按照新老师的要求,浑浑噩噩地去参加刘云声的葬礼。
然后他就像是就从地狱一处走到了另一处。
他记得刘云声的母亲小声哭着,癫狂而平静地宣告:“一定是你害死我的声声。”
她尖利的指甲掐入季琛的手臂,季琛疼得几乎叫出声。他想起新老师的话:他们失去了孩子,很可怜的,季琛同学要好好安慰他们。
可他有点不愿意安慰这两个人了。
刘云声的母亲要求道:“你要跟声声道歉。”
她剥掉了季琛的外套,把他关在刘家的门廊前。
零下十几度的夜晚,别墅外没有人也没有灯。冷冰冰的、黑黢黢的世界,让季琛想起了刘云声在他身边慢慢变冷的样子。
在季琛冻得哆嗦、快要发烧的时候,刘云声的母亲就会出来看着他,怔怔地哭。她说:当时她的声声一定也是这样,被季琛剥走了衣服,活活冻死的。
但明明不是的。
季琛一遍一遍说着那一夜的事:对着警察,对着老师,对着母亲,对着刘云声的父母。他一遍一遍地说,巨细靡遗地说,就算害怕得发抖也带着哭腔重复着。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有时候,连事实也没办法对抗偏见与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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