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被裴鲤放下的时候有些脚软,裴鲤干脆从身后揽着他。他说:“小琛,你真好。”
季琛含着漱口水,语调模糊:“比女人还好?”
裴鲤伸手戳了戳季琛的心窝。季琛被戳到乳头,那里昨夜里还被裴鲤吮肿了,敏感得很,胸口猛地一弓,险些把漱口水喝下去。
裴鲤说:“小琛,你不要跟别人比,我只想要你。”
季琛就不说话了。他漱完口,低声道:“我的错。这太好了,简直是我所设想过最好的结果。都不像是真的。”
裴鲤拿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不纠结真的假的的问题,扯开话题道:“最好的结果?那次好的结果是什么?”
季琛一笑:“你结婚,我远走高飞。”
裴鲤瞠目结舌:“不该是一辈子好兄弟之类的——”
“我没办法跟你做兄弟。”季琛沉静道,“从深圳回来的那次,我其实是想先偷偷去看你一眼,不要这么冒失的。可惜出了点岔子。”他的声音有点懊恼。
裴鲤微微眯起眼:“什么叫‘偷偷看一眼’……而且结果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的。爱人是一件辛苦的事,需要付出努力,忍受痛苦,耗费心力,这些都是我在生病时无法做到的。”季琛微笑着面对镜子里的裴鲤,“我喜欢你,但之前我们谁都没有精力耗费在爱情上。裴鲤,你不觉得现在的我更好吗?”
“当然。”裴鲤捏了捏季琛的下巴。他知道季琛的意思,有一段时间季琛看起来就像是所有负面情绪的混合体,迟钝、呆滞,因为恐惧而木雕一般地拒绝外界交流,脆弱得像会被玫瑰花的细小尖刺割破喉管。
裴鲤知道季琛不想接受那种状态的自己,那也没关系,他可以接受。他会守着季琛,一寸寸地,从深渊里爬回来。
尾声
裴鲤迟到了,而且准备早退。
陈彤旗十分不满:“你昨天手机怎么关机了?知不知道昨天你爹给我打了多少电话?大马路上就连环轰炸,我差点开到沟里去!”
裴鲤心不在焉地听着,毫无反省之意。他想要早退去找季琛就得先忙成一个陀螺,基本上没空听陈彤旗抱怨。
陈彤旗气炸了。
他不能找徐哲谈,焦躁地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最后溜出去打电话给季琛。季琛居然没在工作,自称是请假在家,嗓子还有点儿哑。陈彤旗联想起裴鲤昨晚的手机关机,放飞想象,一时都忘了打电话的初衷。
他说:“小琛啊,你们真的……”
季琛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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