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一大通,终于停下来喘气儿。直到此时,唐权才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太子治你一个‘赈灾不利’的罪名,是为了什么?”
丁郁成立答:“下官以为,太子这就是在瓦解股肱老臣在朝中的地位,为日后登基培植亲信做准备。”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唐权轻笑一声,眼中却满是鄙夷:“一个小小的贬谪就将你吓得面如土色。可你为官的这些年里做过的事,随便拈来一桩,说不定都可以判得上流放……你以为,太子会不知道?”
丁郁成嘴唇颤了颤,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大人的意思是——”
唐权轻轻地用手指叩击着扶手:“太子表上是给你留了一条后路,可事实上却是买了萧唐两家一个面子。你若要我拂了这个面子,再去太子跟前得寸进尺,那么等着你去做的,恐怕就不是什么下州司马的好差事了。”
丁郁成闻言大骇,连忙缩起脖颈,虽然仍是一脸沮丧,但毕竟不敢胡乱央求什么了。
唐权这才稍稍安抚他道:“你且放心,我在几处下州皆有些老友。你若过去,自然也不会吃亏受苦,时间不早了,回去收拾罢。”
丁郁成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又反问:“看眼下这局势,太子登基似乎已成定局。萧唐两家,树大招风,大人可有什么万全之计?”
唐权依旧用指腹轻轻敲打着扶手,气定神闲。
“我自有主张。”
第103章探花宴
遣走了丁郁成,月下的东厅重归于静谧。
唐权却没有起身,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少顷,西窗外又有脚步响起,旋即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爹,您找我有事?”
唐权闻声抬头,打量着站在门口的独子。
“今日你到那里去了?”
“同年的进士之中,有人出钱办了私宴。孩儿推脱不过,这才应酬了一会儿。”
说着,唐瑞郎便进了东厅,来到唐权面前。
他身着一袭琉璃绿绫袍,其上的银纹映着月华,更衬托得他英姿焕发。
唐权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却又提醒道:“你虽得了三甲,然而还没过春关1。切莫得意忘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