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怕什么?”七说。
现在饭桌旁坐着的是鸟、猴和狗。
早饭的时候七去叫啫喱和牛的门没有人应。午饭时失去冷静的狼从猴那儿要过钥匙去撞门了。牛和猴的房间是空的,至于啫喱的房间——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撞开。
“你们几个、出来一下。”“鸟、你就不用了。猴,你也坐着吧。”狼站在耀眼的雪光刺入的门口、看不清表情地这么说的时候,七的心里分外平静。
“这个场景……已经连推理都不用了吧。”
把猴和鸟留在用餐室里,狗和七跟随着狼来到了庭院。
两败俱伤——简而言之就是这么形容。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啊?”
“恐怕是因为那个吧……”七略仰起头,早已经停滞了雪意的晴空里,残雪从松针的针尖如金粉般簌簌飞落。
在庭院远离健身房这四个房间一侧的角落里,在健康的上午太阳初初熔融了的雪床下,啫喱和牛安静地躺着。不——并不安静地躺着。
啫喱的手里拿着的是直径并不长、然而双面都有刃的如日本手里剑一般的刀具。
恐怕是锋利无比只需稍许压力就可以轻易沉入肉体的类型——仿佛十分痛苦地翻折着身子躺着的牛那里,连肠子都流了出来,在冰封了它们一夜的雪里如超市的冻肠那样沥沥拉拉地拉了好长。
“这个……”七听到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平静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知道了,是烹调室榨汁机里的刀片。”
牛的死法不怎样,而另一边——“少女的死法略显平和”,七本想这么想。然而——
听到背后熟悉而带点跳跃的脚步声,七没来得及做点什么。
略微偏侧过头。不如说,即使早听见那脚步声、七也没打算做什么。
“啫喱是——男的?”
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叫,被称做猴的少年掐住喉咙、吐了。
一边吐一边哭着。
那天印在七眼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是,穿着鲜亮带有火焰纹样上衫的少年跪在蹚满雪水的地面上,眼泪和秽物一起、如某种固体般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
那反复如有回环效果一般的哭泣、撕裂了整个实验机构上方的空气。
☆、15
?听到关于这两场死亡的推理是之后的事了。
进入实验机构的第三个傍晚,所处的位置是用餐室。七在脱去了帽子的猴旁边坐着,感到水汽浸透了少年棕橙而有些卷翘的发丛,一滴一滴地滴到地板上。在看到啫喱的死状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进行推理的人是狼。当时七不顾现场如要把他挤压瘪一般的空气,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根据狗的转述,在当时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的猴和他自己身旁,狼即时检查了尸体进行了现场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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