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文美立刻拒绝,“你别插手此事。”
平安也很坚定,“师父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况且既然决定要走,那有我帮忙,不是把握更大吗?”
“你同我一起走?”徐文美问。
平安微微一愣,然后摇头。“不。”他说,“我还不能走,我还有没有做完的事。”
“那你又为何劝我走?”
“师父和我不一样。”平安看着他,“你早就该走了。但我还想留下。”
同时他也明白了徐文美不要自己插手的意思。他跟徐文美见面之后不久,人就消失了,不管是不是跟他有关系,皇帝肯定都免不了迁怒于他。如果查出来竟真的跟他有关系,那就不是迁怒这么简单了。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虽然太平年间不至于如此,但一个太监的性命,想来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无论平安有多能干、出色。纵然是太监们能够努力的极限——司礼监掌印太监,皇帝若是厌弃了,要他性命也不过就是一句话。
想了想,他道,“暂时就别争论了,反正师父即便要走,也不是三五日之内的事,总要从长计议,细细谋划。师父不让我插手,出个主意总是可以的。”
此刻没必要跟徐文美争出个高下,反正只要知道他的计划,到时候自然能帮得上忙了。
“也对。”徐文美也回过神来,“才刚刚见面,别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了。你来跟我说说,你这几年都做了什么?我虽然听说了一点,但毕竟是从旁人口中。”
两人便暂且将之前的话题给放下,开始叙起别后之情来。
徐文美知道平安这几年来做了许多事,可真的从他嘴里一件又一件的听到,还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并不是他偏爱自己的徒弟,但就算是放眼整个皇宫,能做到平安这样的人,恐怕也没有。
或许那些人比他更懂宫中生存知道,更懂怎么向贵人献媚,更懂要如何一步一步爬到最顶端的位置……他们能干,老辣,狡猾如狐,但出身所限,他们可能永远做不到像平安这样的大事。
他是跟宫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即便是那些皇子们,跟他比起来,或许都差些什么。
徐文美心中忽然十分不是滋味。
年轻时,在风头最盛的时候,他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那时候他曾经恨过:他聪明,能干,可以将绝大部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可那又如何?他终究只是个太监,在皇帝眼中只是个玩物,所以不得不屈从。
随着时光流逝,那种恨意并没有变淡,却渐渐的麻木了。他开始认清现实,他就是这样的身份,所以只配有这样的命运,即使再不甘心,也没有用。
他认命了,于是就这么苟且着活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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