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不否认这个做法对赵璨有好处,也能够给那些玩忽职守的人一个教训,可是百姓何辜?难道为了赵璨的利益,就要牺牲掉他们吗?那赵璨跟那些因为贪功而疏忽职守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赵璨抬起头看着平安,许久,直到平安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才开口问,“平安,是否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也不……”平安想辩解,但他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印象里赵璨就是这样的人。不择手段、唯利是图、什么都可以利用。枭雄本色,但平安自己却始终很难理解。
他不是圣母,但生命是公平的,成大事固然可以不拘小节,但别人凭什么就要成为你的牺牲品和踏脚石?
这也是平安不喜欢斗争的原因。只要有争斗在,就难免会有这些诡计和手段。而被用来做棋子和砝码的人,本身却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无辜牺牲。
但是被赵璨这样看着,这些话平安说不出来。
他想起上次刘才人的事,赵璨向他辩解,说以后不会再利用他了。他是认真的,认真的将他之前说的话听了进去,然后认真的准备履行。
平安有些语塞。
赵璨苦笑,“平安,我真的没有这么坏。”
在那一次几乎跟平安决裂之后,他受到的教训就已经足够多了。这让赵璨反省自己从前的行为。他从前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那是因为他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周围的人都是这样,他要活下去,慢慢也就变成这样的人了。
“在你之前,没有人告诉过我,那样做是不对的。”赵璨轻声说,“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平安,你能多问一句吗?听完我的计划之后,再下定论。”
“抱歉。”平安忽然觉得十分尴尬。他之所以没有问,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左右赵璨的决定,却没想到在这之前就已经左右了。平安检讨了一下自己,然后有错就改,“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到时候拖住长河部落的人,然后安排边境的百姓们转移到城里。只要过了最初的一段时间,将长河部落牵制住,支援的军队很快就能赶到。到时候说不准还可以围歼长河部落的主力部队。如此虽然会有些许损失,但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但战场上的事,不一定会按照计划来。万一到时候长河部落就是突破了防线呢?百姓手无寸铁,根本无法反抗。”平安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咱们的防线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突破,百姓更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平安。”赵璨闻言,忍不住笑了,“长河部落被称作马背上的民族,据说男女老少都会骑马,而只要会骑马就会打仗,全民皆兵。是以号称‘满万不可敌’。可是平安,河北的老百姓,也丝毫不比长河部落的人差!”
所以说那里也是民风彪悍,男女老少都能上阵打仗的人是吗?
平安有些不服气的道,“说得好像你看见过似的。”
赵璨有些失神。他当然是见过的。上辈子在赵璇将他推出来之后,他之所以能够站稳脚跟,靠的就是军功。堂堂皇子殿下亲自跑到河北四州去,历经大小战役无数,跟长河部落死磕的足足两年多,将对方消耗得再也打不起仗了,这才携着军功回朝。
而河北庞大的军队就成了他的立足之基和最大的底牌。
否则,像他这样一无根基,从前又根本没为自己铺过路的人,怎么可能最后从那么多兄弟之中拼杀出一条道路呢?
既然赵璨能够解释清楚,平安自然也不会继续坚持己见。因为他现在也正纠结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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