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后,他醒过来,发现房间里坐着个男人。他下意识惊醒。
男人的眉眼不是他憎恨的模样。不是黄记川……白锦汶又倒了回去。
察觉动静的男人很快放下书,紧皱的眉间有了松动,敦厚老实的长相,一双沈稳精明的眼睛。
“张大哥……”白锦汶轻轻叫了声。
年长的男人走近:“你总算醒了,发烧睡了三昼夜。大夫开的药都灌不进去……老夫人快急死了。”
白锦汶勉强笑了笑。他不敢多讲话,但是刚苏醒的脑袋转得飞快,他担心他之前做的事会不会已经被人发现了?
“醒了就好。”张殷德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退下不少,你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烧。”
白锦汶认真想了想,半天道:“白粥。”
张殷德失笑:“你现在确实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我前阵子得了支老山参,给你吊命用了半支,剩下的不如给你熬粥。”
“多谢张大哥……”
“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张殷德的神色却有些复杂,“婉宁带孩子来看过你几次,她们母子也很担心你,你要快点好起来。”
白锦汶沈默,半晌,只是点头。
“卢旺……”张殷德刚起了个头,就被白锦汶飞快打断。
白锦汶脸色发白,闭着眼睛,只吐出两个字:“走了。”
“啊?”张殷德奇怪。
“被我赶走了。”白锦汶忽然笑了笑,“张大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从来任性惯了,即使准备冷静隐瞒,终究不管说谎,情绪很难收放。压抑的声音里竟然有几丝歇斯底里。
张殷德没有问下去,他只是道:“走了也好。”
白锦汶在被窝里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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