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是傅某的错。”傅剑寒仰头冲他笑了,指着前方路上的一小块阴影:“你看那是什么。”
未明从房顶上跳下来,定睛一瞧,见是一只背上有着怪异花纹的大蜘蛛,八条腿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这才放下心来,如今见到毒虫也倍感亲切,用手指逗弄那只大蜘蛛道:“好外甥,你娘嘱咐你出门来迎我们了?”
傅剑寒却渐渐变了脸色。“不好。”他嘴里念着,身法忽然加快,一转眼便窜了出去。未明紧随其后,回到毒医所住的草庐——只见那屋内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毒医不知去向,连药箱子都不见了。只有几只遗落的毒虫在角落里乱爬。未明赶紧将麻袋包的东西搁下,在屋内细细搜索。很快,他发现一张倾倒的木案底部趴着几条细细的蜈蚣,它们的身躯横七竖八,竟然隐约拼成了个“吴”字。他伸出两根手指摸上去,那些毒虫便乖巧地爬开了。
东方未明嗅了嗅手指,低声道:“是沈姑娘平日里喝的茶水。”
傅剑寒也面沉如水,把腰上的酒葫芦解下来,换成佩剑插在那里。
“就是不知道那位大夫姑娘,是被人请走,还是掳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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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
“吴府之内,想必已经设下了陷阱。”傅剑寒道:“但,沈大夫却不能不救。恐怕明知是陷阱,我们也只好闯一闯。”
“可恶。这伙恶徒如此狡诈,我们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是极。未明兄可有主意?”
“这……不如我们一人从正面闯进去大闹一番,另一人悄悄潜入,伺机救人?”
“哎呀,此计甚妙,未明兄真是机智——不过,昨日那位吴府上的管家已经见过我们两个。即便我们出一人正面挑战,他们也知道我们暗处仍有一人,严加防备。可还有别的办法?”
“……”未明想了一会儿,垂头丧气道:“我本想再放一把火,引开那些家丁护院,可是放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硫磺,柴草,火石,燃油,我们一样都没有准备。唉,我真是笨得要命。往日还以为自己学的东西已是不少;外出之后才发觉江湖水深,平日下的苦功夫,今日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兄弟说的哪里话来。我傅剑寒行走江湖多年,若论机敏聪慧,武学奇才,文武双全,风流倜傥者,唯未明兄一人而已。”
“风流倜傥是多余的!”东方未明抓了抓头,“可惜,如果我们再多一人就好了……或者明明只有一个人出战,却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两个都来了,这样两个人也可以当做三个人……咦?”他视线四下乱瞟,忽然落到背了一晚的麻袋身上。“明明是两个人,却当做三个人——剑寒兄,我又有招啦!!哈哈哈!!!”
是夜,已经敲过了四更。吴府的后院却点着数十只火把,照得火光通明。一名富商模样的中年人正指着被绳索捆绑的毒医,对一名肥头大耳的捕快道:“劳烦刘捕头连夜上门提拿人犯。就是这名外地女子在水井中下毒,导致本镇疫病流行。她随身的那个药箱便是证据。她还有两名同伙,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却会使刀弄剑,捕头可千万要小心他们半路截囚。”
姓刘的捕头冷哼一声:“这群江湖匪类好大的胆子。若他们敢包庇人犯,那就是和朝廷作对——”
“正是正是。”
话未落音,院外的围墙上突然出现了两个挺拔的身影。其中一个蓝衣马尾,臂绑黄巾,叉腰向前一指:“你们这群官商勾结、颠倒是非、诬陷良民的奸人,也好意思自称朝廷命官?小侠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吴大善人嘿嘿狞笑,懒得骂回去,直接把手一挥:“给我放箭。”
擎着火把的家丁身后立即转出十来名护院武师,手里拿着自制的狩猎木弓,齐齐向墙头射来。这群人射出的箭准头虽然不行,数目却相当可观。闯入的两人用长剑或折扇拨开箭矢,但想要迎着箭雨冲过来救人,却也不太轻松。忽然,其中一人在跃起时发出一声惨叫:“啊!我中箭了——”随即捂着胸口从墙头上栽下。另一人嘴里喊着“兄弟你怎么样——”也跟着翻了过去。
庭院里的人大喜过望,但那两人消失在墙的另一面,不知生死,于是刘捕头做了个手势,命手下捕快拿着铁索、悄悄地从两侧包抄。
哪知围墙的另一面两人都毫发无伤,红衣的那个手里捏着一支徒手接下的羽箭,而蓝衣的那个从草丛里摸出一具脸上蒙着丝帕、身上披着麻袋的死人来,又扯出几段麻绳往自己身上捆。
东方未明一面折腾一面抱怨道:“剑寒兄,你演得太不像了。”
“未明兄演技出众,不如接下来的路数,咱俩换换?”
“不成不成,这位尸体兄与我一路同行,已经是生死之交了,即便是剑寒兄也休想拆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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