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母最后静下来了,可是,恩娣的心口还在激荡。
她望着盂霆手腕泛着血丝,还有那来自他亲生母亲的齿痕,忍不住眼眶泛红,可又不敢让他看见,忙着抹把脸走向他,殊料一开口却成了哽咽,“手……疼吗?”
“还有比手更疼的。”他的声音压得好低好低。“我不该带你过来这儿的。”
“……”她想说什么,可是一时不知何开口。
“走吧。”盂霆已经迈开步伐。
不论是她饱受惊吓或是充满怜悯的表情,都让他无法适应。
恩娣傻傻望着他的背影,明明依然笔挺稳健,可她却忽然感觉他看起来好单薄,就像随即会被长廊给吞没…….
她小跑步追上来,主动握住他的手,喘着气说:“你走这么快,又想放我鸽子啊?小心我恨死你。”
孟霆深望她一眼,她的慧黠和体贴令他眸底的冰冷渐渐消失。
他轻拍她紧握自己的小手,“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恩娣脸倏地一红。谁在谈情说爱了?
第九章
归途,恩娣还忙着找话题,不料他却主动说着他母亲的事。
在他七岁那年,举家移民到美国,双亲却因失睦而离婚。后来他父亲娶了力殆的母亲,就是他母亲嘴里的坏女人。
“什么是坏女人?”盂霆抿唇冷笑,“如果说母亲走后,阿姨跟我爸相爱就是坏女人,那么,我妈又是什么?一个无法获得爱情、无能周全亲情的失败女人?”
“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妈妈?”
“你不了解。我母亲是个骄纵无能的千金小姐,孩子哭了,她只会抱着一起哭。她无法照顾任何人,包括自己。她一天到晚闹着要离婚,成真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想放手。
如果说当年她的选择是错误,那么,又该谁来承担?记得她要走的那个下午,我故意躲起来,我很天真的以为,如果她找不着我,也许她就不会走。可是……她还是走了,连一句再见也没说。”
瞄着默默不语的她,他又说:“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可怜也最可恨?就是无能。一个无能对自己负责的人,是可怜;那么,总是要别人来承担自己无能的后果,那就是可恨。”
所以这也造成他严峻的性格?然而这句恨,是否只是为了掩埋孺慕之情?
恩娣缓口气,才问:“难道你没想过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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