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王柱说不喜欢男人,还说过很多次。自己从未当一回事,还以为只要对他好就行了。几个月的耳鬓厮磨,几个月的温柔缱绻,几个月的柔情蜜意,床上的风情万种,平日的语笑含嗔,原来都是假的吗?
难道不是失散?难道不是被绑架?只能是预谋逃跑?
啐!不是预谋逃跑为什么要带着遣散文书?为什么要下药?为什么要骗银子?
王恢以手抚额,暗暗懊恼,常年家打雁,如今被一只鹌鹑嗛了眼,真是窝囊啊。怎么就没留意他伪装柔顺,真心想逃?怎么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曾留意人心难测?
其实也不怪自己,他那么一个柔弱美丽如杨柳一样的小男人,瞪一瞪眼就能让他浑身瘫软,谁会想到他有胆子逃跑?这次简直是虎口拔须,胆量包天了。
这件事还真是丢人丢到外族去了。那努里虎知道了不晓得会怎样嘲笑自己。
俄而又失笑。
王柱,你以为拿了遣散文书,按律法不能归罪你的家人,本将军就拿你没办法?笑话!你就等着在将军的床上还一辈子债吧!
想罢,王恢觉得信心满满,不再犹豫,遂起身出账。
众将领早就都知道了这件事,因为郭小五曾经求他们帮着找人来着。大将军此时必是生气,众人也很明智都不往前凑,只远远跟着王恢,看他做什么。
王恢出账,拿过马鞭,信步闲走,不知不觉走到后军那个小小的猪圈那里。此时仍然有兵士在看守那头小野猪。
王恢走到猪圈前,看着毫不知情还在哼哼着吃食的小猪,不语,手却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衣领里慕小鲁留下的那块玉佩,这块玉佩和这头猪是这小子留下的仅有的东西了。
喂猪的兵士在旁边,见将军不语,试探着道:“大将军,这猪是杀还是留着?”
王恢猛然回身,马鞭“刷”地挥起,“啪”地抽在猪圈旁一个盛水的瓦罐上,瓦罐“哗啦”一声碎裂,水流了满地。
只听大将军边走边吼道:“留着!本将军让他养一辈子猪!”
气哼哼走到大帐,缓缓吩咐道:“去叫向三来。”
李文秀赶忙命人去叫向三。
向三如今留在了李文秀身边,李将军时常弄伤他,但过的还算惬意。他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正在幸灾乐祸,没想到大将军叫自己,一边害怕一边又抱着点希冀,要是自己能攀上大将军这根高枝,一定不像王柱那样不识抬举,一定会把大将军伺候的舒舒服服。当下心下忐忑地进了大帐跪下。
王恢面无表情慢慢问道:“你,认识王柱?偷过他的银子?”
向三一下子瘫倒在地,哭叫道:“小的冤枉啊,那是小的当时在客栈当伙计,都是客栈老板指使的,跟小的没关系啊,求大将军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向三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王恢不耐烦地一挥手:“不是问你这个,那客栈在哪里?你何时见的他?”
向三连忙答道:“就在小的家乡,也是王柱的家乡啊,我们俩是一个郡的。在征兵前十来天见的。”
王恢奇道:“他为何在家乡还要住店?”
向三也回过味来:“是啊,听说他家离镇上不远,小的就是和他一起来的,为何住店,小的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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