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对你说中国话。”简妮对他说。
“博——物——馆,”r脸上堆满笑容。
“博物馆!”简妮帮r说了句中文。
“。”店主人不高兴地重复了一句,拿着计算器,绕过坛坛罐罐,走回到柜台里。
他们这才明白,他不说英文,不说普通话,不说上海话。
告诉简妮说,“我上次也是这样的。这里的人大概都说广东话,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话。”
“我觉得他是不懂我们要找的博物馆。他们对博物馆没兴趣。要是我们去问他吃饭的地方,他肯定马上就告诉我们。”简妮说。
他们正说着,有一个穿着白色旧阿迪达斯运动鞋,带着棒球帽的白人轻快地走进来。他向他们大家微笑着问了声好,r回应了他,简妮也向他微笑。那个人走过来看了看拿在简妮手里的烟枪,又笑着看了她一眼,她对他说:“很漂亮吧,是鸦片枪。”
第七章(15)
“真的?”那个白人站下来,仔细地看了看。他问:“你肯定吗?”
(bp;简妮看了看r,他说:“我们猜想是的。书上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唐人街上有不少非法的鸦片馆。”
“听说鸦片有神奇的香味。”简妮说,“我们在这上面还闻到了一些余香。”
“我可以闻一闻吗?”那个白人问。他伏下身,就着简妮的手闻了闻,然后,抬起头来笑了:“我想,它应该是水烟枪,而不是鸦片枪。鸦片枪按照原理来说,是直的,象根手杖,并不这样弯曲。”他用手摸了一下烟枪弯曲的地方,说,“这里弯曲,是为了烟草燃烧以后的烟雾通过水。”
被那陌生人一点,简妮和r都想起来,在电影里出现的鸦片烟枪,好象真的是象手杖那样笔直的。
“但是,它那么香。”简妮说,“那种奇异的香。”
“大概是上好的烟丝留下的吧。”那个白人说。
“那你知道唐人街的博物馆吗?”r问。
“就在这条街上,一家潮州面条馆的旁边。”那个白人告诉他们,“但是你们要先打电话预约,它不是正常开放的。”
“你是谁?你这么熟悉唐人街。”简妮打量着他问,甚至他穿得都跟唐人街上的草根阶级一样,好象化了妆。
“我的博士论文,是写唐人街的街区调查。”那个白人说,“我叫亨利。史密斯。”
r自然是大喜过望,拉着他问个不停。而亨利则对在唐人街找到了一个来寻古的买办后代大喜过望,他居然也读过格林教授的书。他们说着,一起走到店铺外。亨利陪他们去认了认那个小博物馆的门,然后,他们决定一起找个地方喝一杯。唐人街到处都是餐馆,惟独没有可以喝一杯的咖啡馆。
“我是这样渴望喝一大杯奥地利黑咖啡!”简妮说。
“我也是。”r赞同说,“每次我到唐人街来,几个小时以后,就特别累,特别想要喝黑咖啡。特别需要它。”
亨利笑了:“我也一样。但是,为什么是奥地利的咖啡?意大利式样的咖啡可以吗?我知道有家咖啡馆,我每次都到那里去歇脚,就在小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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