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萝小心翼翼地跟在她们后方,没想到双方距离越来越远。不论自己处于静止或奔跑状态,彼此距离仍规律地拉开。
最后她们消失在雾的另一端,成为古铜色与乳白色接处的三个小点,再融入色彩之中,化为虚无。
艾萝朝着长廊的尽头呼了口气,一股羡慕感油然而生。
女人们从雾的一端出现,经过了我身边继续朝目标走去,终于能从雾的另一端消失。
完整。
她们是完整的存在啊。
艾萝点点头,晃着带有些许果香的鹅毛笔。身体很自然地接受椅背与座垫,鼻根也不排斥贴覆其上的金属片,因此艾萝也就顺势推了推眼镜,然后伏在书桌上写起字。
可是墨水罐还完好如初地搁在十三步远的矮书柜上,她只好抱怨着叹息,然后踹了桌子一脚。墨水罐开始叩咚叩咚地滚动,调皮地滚到艾萝脚踝旁。
慢条斯理地将鹅毛笔末端沾上乌黑墨水后,艾萝尽情地在一张又一张白纸上留下大大的字母。
她知道现在必须开始练习写字,才能替自己觅到完整的存在。就像那些走路的女人一样。现在有更多女人从她身边走过了。
艾萝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写了好多好多的纸张。每张纸上都只有一个大大的字母,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是「」。
古铜色的雾逐渐扩散之时,艾萝踢开了写字桌、整个人倾倒在满地纸张中,心满意足地笑了出来。
光影在黑暗中向着终点飞快穿梭。
她感觉到光,而后是黑暗。然后她也跟着飞快地穿越了黑暗,抵达光影所在的彼端。
雾化的朦胧景色慢慢变得清晰,她感觉到背压在好柔软的东西上,眼前则是挑高的老旧屋顶。
她打了个懒懒的哈欠,眼角被泪珠沾湿。那是张从睡梦中缓缓醒过来,却没有睡饱的惺忪表情。
右手有点麻,看来稍早睡姿不怎么好看。
她一边甩着右臂一边慢吞吞地下床,脑袋就像煮沸的水壶般,咕噜咕噜冒出好多从梦里带出来的画面。
现在回想起来,最近好像都做些怪怪的梦。有些梦实在理不出头绪,有些梦则是有点恐怖。
唉,毕竟要想忘掉发生在黑色房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嘛。
为了制止不断回想的笨脑袋,她决定抛开思绪,继续做因为下雨被迫中断的事情。她望向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的窗口,迟了一会儿才喃喃道:
「雨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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