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摇了摇头,满心的苦涩噎在喉头,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只蜜润纤巧的手掌伸到他的面前,“上车,先把脏衣服换了。你这是怎么
搞得,堂堂镖局当家,怎么丧气成这样。我那小姑呢?她没整天黏着你了?真是
气死人,你身边该有人的时候,怎么半个人都没有啊!”
这一串怒气冲冲的话根本谈不上温柔,更与体贴毫不相干,但不知为何,聂
阳的眼眶却突然感到一阵酸涩,凉透了的身躯,终于自离开云盼情后从心窝浮现
了第一丝暖意。
他握住了那只手,握的很紧。
马上,那一丝暖意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手掌的肌肤虽然也是浅浅的蜜色,却丝毫没有董诗诗那样凝脂般的光润柔
滑,百抚不腻。
而且,他的掌心,也传来了一阵细小的刺痛,就像一只蛰伏在那只小手中的
一只蝎子,狠狠地叮了他一下。
他睁大眼睛,正要运力反扯,旁边扣着草帽的车夫陡然挥掌切入他腋下,重
重地斩在他肋骨下侧。
一股酸苦的液体涌上喉头,他还没吐出来,就已被这两人力拖到了马车中,
从刺痛的掌心开始,麻痹瞬间蔓延到全身各处,连舌头都已不听使唤。
一方喷香素帕轻轻罩在他眼上,伴着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酥哑低柔充满了
嘲弄之意的声音,“聂阳,我扮你那老婆,扮的像么?”
他在素帕下闭上了双眼,连指尖都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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