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正在苦思冥想,骤然中断,不免怔了一怔,反倒是云盼情先问出来:谁?&r;
刘悝的笑容难得的盈满了温柔的暖意,他故意叹了口气,道:还能有谁,不就是我那一回家就听说聂家家丑远扬急得寝食难安的娘亲。&r;
这说的,自然就是刘家三奶奶,聂琴。
刘家老太爷四代单传,每一辈妻妾成群,却偏偏都只能剩下一个儿子,到了刘老太爷这代,家里五房小妾一位正室,仍是夭折了两女一男后,才由侧室聂琴那争气的肚皮生下了唯一的男丁。
母凭子贵,刘夫人积郁成疾撒手人寰之后,刘家上下人尽皆知,外当家的仍是刘老太爷,内当家的,却已是这位三奶奶聂琴。
全家大半都已搬至附近的郡城别院,只有三奶奶舍不得儿子在这边受苦,身子不适仍匆匆赶了回来。
哪知道还没进家,聂家的那些秘闻便已传进她耳中,街知巷闻。
于是回家换洗皂衣的刘悝,又被娘亲委派了额外任务,带聂阳来见她。
幸好今日巧遇在一起,否则刘悝就算从游仙峰上逃下来,也不知道该从哪儿找起。
聂阳心中一片黯然,他亲人本就不多,知道月儿死讯之后,身边血脉相近的亲属,便已一个不剩,这位堂姑,反倒显得格外亲近。只不过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聂阳身上的裤子,还敞着裤裆。
心想有些事情可能聂琴知道,一进刘家后门,聂阳便要刘悝引见,也不管天色刚亮人都未起,刘悝只好苦笑道:大表弟,我知道你也心急,我那娘亲也很心急,可&p;&p;你总得让我换件没这么多破洞的衣服吧?&r;
云盼情心知要见聂家长辈,此刻身份不同,自然不可能还有置身事外的心态,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夜行黑衣,布靴上满是泥土,忙扯住聂阳衣角,不安道:聂大哥,咱们&p;&p;咱们也好歹换一身衣服吧。&r;
一回头望见她紧张到有些发僵的微红面庞,聂阳登时明白了她的心思,只好压下心里的急切,点了点头,道:刘兄,那麻烦你找两套适的衣服。别叫我们这副样子吓到了姑姑。&r;
刘悝一边将他们带往客房,一边苦笑道:我要是不包扎好伤口,让她看见几处,恐怕房顶都会被掀了。你们等我,我去去就来。&r;
毕竟是府内实际意义上的男人,刘悝很快就弄来了两套干净衣服,聂阳身形与他相若,拿的就是他难得一穿的朴素私服,云盼情身量娇小,刘家女眷找不到身衣物,只有从丫鬟那边临时借了一套,挽起一小段裤管,勉强倒也能穿。
他们两人匆匆收拾一番,看起来总算整洁爽利许多,刘悝包扎的也颇快,换了一身备用差服,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临去前,云盼情左思右想,还是把佩剑留在了房中,金丝手套也摘了下来,颇为忐忑的又对着镜子整了整发鬓,才跟了上去。
刘悝回家,又通知说带来了聂阳,聂琴哪里还睡得住,等他们三人进门的时候,这个四十余岁的妇人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太师椅上,刘悝上前附耳说了两句,她那和聂清漪颇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登时便涌起了水光。
聂阳他们过去坐在聂琴身边凳子上,她擦着眼泪哀叹了几句老天无眼红颜薄命,这次回来竟没缘分见上月儿一眼,刘悝唯恐勾到聂阳伤处,连忙用几句闲话带开。
阿阳,这是你的媳妇么?&r;似乎是也发觉了话头惹得聂阳伤心,聂琴抹着眼角,转脸看着云盼情,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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