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唐月望着手中的茶盏,思绪慢慢飘散。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午后,他和师傅行脚游历,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走到哪里想住下来便住下来。
那天他们行到一个树林,两人走了许多的路便打算在这林子里休息一下,他拿着水囊去找水却在树林里发现了昏睡过去的沈惜彦。
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裳,一张小脸也尽是泥污,可是那安详的睡脸却是那样甜美,纯净的就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唐月弯着腰看了他良久,可是沈惜彦却睡得很沉,唐月笑着摇摇头,以为他只是一个流浪的乞儿,也不怎么在意,正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这少年并不是睡着了,或者应该说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实际上是被蛇咬了。
唐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被蛇咬的人还能睡的这么开心,难道是睡着的时候被咬了吗?
被咬了也没醒过来还真是贪睡啊,伸手按住沈惜彦的手腕,时间已经不短,这少年的命只在旦夕之间了,忙掏出身上带的清毒药,又在四处望了一眼,毒蛇出没之处往往都有可以克制蛇毒的草药,这也应了生生相克之理,嚼碎了草药给沈惜彦敷上,看了看那沈惜彦唐月将他背在了背上。
为了这个初次相见就被那甜美睡相吸引的少年,唐月和师傅在一个名叫五泉村的小村落住了下来。
“我当时想如果真的要死,也不是件坏事,那样就可以见到爹娘还有哥哥了。”
在沈惜彦醒后,唐月寻问他是怎么被蛇咬伤时这么回答,唐月在那一瞬间心中有着抽痛的感觉,那样甜美的睡颜竟是为了迎接死亡。可是醒来的沈惜彦却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仿佛他说的那句话和他无关一样,而他失去父母兄弟的事情都只是一个慌言一般。那张洗去泥污的小脸是那样漂亮,眼神是那样明净,完全是一个孩子。
那年的沈惜彦只有十四岁。
沈惜彦似乎是个极活泼的性子,自从和唐月他们师徒俩相遇便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一方面是唐月和言青怀想停下一段时间,而这个村落虽然并不富裕却很安定,并没遭到战火的席卷。而沈惜彦无家可归又被唐月所救,所以便理所当然的住了下来。
平时唐月和言青怀并没有多少话说,只有在讨论医术时才会说的多些。言青怀虽然不是不苟言笑,可总是沉默寡言整天就是研究医术,而唐月那时刚来这个时空,因为不能适应这里的一切唐月的心情也总是处于焦燥不安中。
可是沈惜彦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情况,也许是寄于对弱小的同情,唐月对沈惜彦很关心,而沈惜彦那天真无忧的性格也让唐月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唐月上山采药他便跟在屁股后面晃荡,唐月和师傅讨论医术,他就孜孜不倦的捣蛋,唐月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每天把唐月的生活塞的满满的。
他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恶魔,专和唐月捣乱,每每把唐月气得头上青筋跳起老高。可是唐月知道这表面快乐的少年心里有一个洞,而且这个洞在慢慢扩大,即使表现的再无忧也无法掩饰他的悲伤。
转眼已经过了四个月,直到那天……
三年前的情事
看着眼前缩着身子的小人儿,唐月着实不解。只到自己胸口的人儿,今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是唐月知道他已经过许多事,比他这个心理年龄老化四十的人经历的还多。
“惜彦,你到底怎么了?”唐月耐心的问着,再一次把试图扒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推开,沈惜彦皱起一对漂亮的柳叶眉,一双明亮的眼中装着浓浓的情绪,仿佛永远也无法舒解开一样,唐月从来没见过他有过这样的眼神
沈惜彦一直是个活泼爱闹的性子,平时从来都安静不下来,所以当他今天如此反常的抓着唐月不放时,唐月心里实在有些急了。
看着他缩着肩膀,眼神中既惊又怕又带着一丝坚定,唐月闭了闭眼睛,“惜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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