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叶先前住在哪里唐月没问,甚至于到现在也没问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菘南,只是自从两人相遇后,林静叶就心安理得的来敲诈唐月,蹭吃蹭喝蹭店住。
唐月在店上压了百两大钞,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就由着他来住,只是你住就住呗,怎么就不能安生会儿呢,一会儿去扒拉唐月的包袱要果子吃,一会儿又抱怨这家店的酒差,一会儿又对唐月配制的药品感兴趣,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拿回来自己新配的两瓶药粉,唐月深感头疼,直想吼他滚蛋走人。
这是唐月的一点小兴趣,自从来到这里唐月对这乱世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就明白什么叫作‘有备不时之需’,他唯一会作的就是看病医人,所以求急的药品一定不能少备。
刚去倒了杯茶,转身就看到林静叶正拿着自己的手术刀在修指甲,唐月气得直跳脚,这些吃饭的工具平时他总是用完就用烈酒消过毒,这会儿被林静叶拿去修指甲怎么不让唐月生气。
“你……你……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唐月三两步冲到林静叶跟前,伸手就去抽那小刀,却在林静叶手指上划下一道不浅的口子,林静叶轻吸了口气,这刀又利又快一刀划下去初时没有什么反应,一会儿才流出血来。
林静叶撇撇嘴瞪视唐月,无言的指责唐月,唐月一见伤了林静叶也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更多的认为这是他自作自受,可还是抓起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清水药瓶来帮林静叶包扎。
林静叶却是极为不满,瞪了一眼唐月,“这三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伤我的人。”
唐月瞅他一眼,不以为意的随口闲问,“那三年前呢,谁伤过你?”
林静叶看了看他,低下头来没有说话,只是看唐月用清水洗净了手指,撒上药粉,又将白纱撕成了小条,轻轻缠在他的手指上,看也那小心又轻柔的动作心里突然有了丝无法说明的惆怅。
说不上为什么,唐月总是勾起他许多思绪,也让他很轻易的想起那个人——程笙。
明明两人完全的不想像,不同的样貌,不同的性格。唐月性子暴燥易怒,做什么事都凭一已好恶,只要是他喜欢的就无怨无悔的付出,可是在他鲜明无比的性格下,又似乎隐藏了许多东西,让唐月有时候看起来很孤单很压抑,所以他一直觉得唐月很难捉摸。
而程笙不同,他是温柔的,做什么事都细致周到,特别是对他从来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更不会让自己受一点伤,以前从没发现过,不知为什么自从认识唐月后他在自己心中的影相反而清晰了起来,在第一次唐月毫无忌讳的一掌拍到他脑袋上时,他心里就突然记起了程笙。
实在想不出这两人身上有哪点相似之处,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魔,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从汉曦一路跟到了菘南。
对了,是来上坟的,今天——是程笙的祭日。
唐月为林静叶包好指头,已经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还没有要回神的意思,便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弹,“回神了,回神了。”
林静叶看了一眼唐月,把头扭向一边还是不理唐月,唐月无奈的摇摇头,“行了,别那么小气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把我刚配的药给你用了。”一边说着一边把水盆和药瓶出了起来。
“今晚——我想去上坟,不想一个人去。”有些迟疑又像是不确定的声音轻轻响起。
无声的叹口气,唐月回过头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去。”
轻轻点点头,林静叶望着窗外并不明亮的月亮,“现在就走吧。”
唐月看了他一眼,“行,不过稍等一下,既然祭坟总不能空手去,我让小二准备点东西,你等一会儿。”说着便走出门去。
林静叶看他走出去,身上靠到身后的椅背上,祭坟……林静叶轻轻的笑了,三年来第一次来祭坟,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月走到楼下,并没有见到小二的身影,这间客栈客人不多,就连老板也因为战乱带着一家老小到外地去了,这小二是老板收留的流浪人,为了报答老板的收留之恩,才自愿留下来照看这间客栈的,所以可以说这里里外外都只有小二一个人。
唐月喊了两声没有人应声,想来是小二不知在哪儿忙呢,唐月便自己转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当祭品的。
血色夜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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