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是说给谁听,有些嘲讽的语调悠悠响起,可是他的动作却是和那语调不搭配的温柔,把唐月从亭子里拖出来,扶着他盘腿坐好,蓝衣人也在唐月身后盘膝坐下,手指疾点将唐月身上几大要穴点住,一股绵厚雄浑的内力缓缓注入唐月体内。
唐月这一觉睡的极沉极香,可能这两人天太来此的原因,再加上他身上的伤都让他到了极限,反以若不是这惹人心烦的骚扰,他真恨不得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睁开眼,就看见一条湿溚溚,粘乎首的东西还不停的在自己脸上做着清洗工作,唐月心里一惊,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按住胸口拼命狂跳的心脏,这才看清那一时间让自己吓了一大跳的竟是马舌头。
松下一口气来,唐月气愤的拼命袖子擦着脸,“拜托很恶心你知道不知道,你是马不是狗哎,不能随便模仿。”
马儿似乎听得懂唐月的话,抑抑头发出一阵低嘶,蹄子在路上砸了几下,像是在抱怨唐月的不识好歹。
擦了一会儿,唐月的动作蓦然一僵,缓缓抬起眼来向四周望去,像是现在才想起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可是……不是在亭子里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揉揉胸口,体内那股难奈的痛楚似乎轻了不少,难道是……
紧张的向四周环顾,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明月高挂,万里无云,所以即使在野外也能看到四周的景物,亭子里空荡荡的,那要杀了自己的江云心呢,还有——想到这里,唐月几步冲进亭子,那只锦盒还端正的摆在桌上,就像他来时一样连方向也没变一下。
微微皱眉,亭子角落里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像被刚刚烧过一样,还冒着一缕缕的白烟,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唐月看不清也没有那兴致,只是瞪着眼看着那只锦盒。
发生了什么事?江云心人呢?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这盒子……围着石桌走了一圈,唐月像只充满好奇心满是戒备的猴子,想探究揭秘又怕深受其害,就差拿着小棍来擢一擢,捅一捅了。
抓抓帽子,唐月伸手就把那盒子打开,心里蓦然一沉,空的……
虽然早有准备,心里难免还是有着一丝失望。盯着那盒子看了半晌,唐月把目光投向亭中一角那烧的一团漆黑辨认不出面目的东西,心中一种说不清道不名的恐惧让他浑身泛起了寒意。
(bp;城外那大汉临死前悲惨的号叫,诡异的蓝色火焰又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心中的恐慌更甚,眼睛偷偷向四下里一瞟,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人在注视着他,让他浑身都充满了戒备,喉头也不由的上下滚动,一步步缓慢的退出亭外,翻上马背,抓起马缰,绝尘而去。
唐月走后,一个蓝色身影慢慢从一处阴影处走出来,望着唐月离开的方向轻轻一叹,似有万千愁绪……
城门守将为唐月打开大门,看样子是事先得到了上头的命令,专门给他留得门,见到他就放行了。
唐月脸色铁青,心头像是压了块大石,沉的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比他来这儿的几年加起来还要多,还要诡异,还要血腥……
江云心所说的那些话,那些他所不知的阴谋和杀戳……
江云心的死是不是和保护自己的那个人有关呢……
这个人又是谁呢……
还有,就是他要找得紫山灵芝……
回到赵府已经是二更天了,心头纷乱如麻,却还是先到了林静叶的房里,一豆烛光只照亮屋中一小片地方,林静叶的脸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更是憔悴,如扇的黑羽紧紧闭合着,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层脆弱的阴影,微侧着脸,睡得正沉。
他流了那么多血,最需要的休息休养,软揭锦被唐月拉出他的手又仔细的探了探他的脉像,虽然虚弱但总算平稳,不由的轻舒了口气。
林静叶微蹙了下眉头,缓缓睁开双眼,看见唐月就坐在床边紧锁着眉头盯着某处发呆,眼中的愁绪浓得让他一向明朗的脸庞也为之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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