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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番僧当真了得,十指如钩,硬抓硬夺,掌法忽快忽慢,虚虚实实,变幻多端,将苗伟攻势轻描淡写的挡开。苗伟有「铁汉」之称,对手越强越能激起他的斗志。他长啸一声,单刀幻成淡影,当真是梦刀光芒,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番僧亦是吃惊不小,招数一变,拳脚大开大阖,招数以刚为主,见招拆招,忽守忽攻,与苗伟斗得激烈无比。
两人身形转动,打得快极,这一番交手当真惊泣鬼神、云月惨淡。酣斗良久,苗伟渐落下风,心中盘算:「此人武功之强不下於宇文君,自己不是对手,倘若时间拖长,对方强援再至,恐怕脱身都很困难。」想至此猛攻数刀,呼啸一声招呼邓建公,两人奔西而下。番僧哪里放过,紧追不舍。三人边走边斗,打打停停又奔出四里多路。
正自追斗,迎面来了个二十一二岁的少年,面目十分俊美,虽然略觉清惧娇弱,但神朗气爽,气宇不凡。那少年在一旁看三人斗了一阵,忽然开口道:「「雪峰上人」!多年不涉世事,怎做了鞑子的鹰犬?岂不令雪山一派蒙羞?」番僧被人道破来历不由一惊,喝道:「你是何人?」少年并不答话,忽然进身呼的一掌,便往番僧胸口拍去,竟是中宫直进,迳取要害。
那番僧正是塞外奇人「雪峰上人」铁菩陀,执掌雪山一派。他见少年没甚缘由忽然动手,心中气恼,脚步错动,早已避过,身形闪处,伸指戳向少年背心。
少年左臂后挥,守中含攻。数招一过,少年掌势渐快,掌力凌厉。铁菩陀大惊,见他年纪甚轻,武功却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眼看苗伟又挥刀攻来,知道自己难以取胜,怒喝一声,双掌连续拍出,乘着对方攻势稍钝,抽身疾掠,袍袖生风,转瞬已去远了。
苗伟、邓建公向少年致谢,互报姓名。那少年名叫裘少堂,绰号「玉面公子」,竟是裘华的表弟。
裘少堂听到两人名号,欣喜道:「我和霍盟主途中相遇,结伴而来,到此方知义军在黑风山谷吃了败仗,於是分头寻找突围失散的兄弟,可巧让我寻到你们。」
苗伟一听惊喜道:「我义兄来了?他在哪里?」
裘少堂笑道:「我们这就去和霍盟主会合。」此时天已大亮,三人正要起身,苗伟忽然「哎呦!」一声,想起洞中的翟影不知现在怎样,急忙让裘少堂与邓建公先去会合义兄,自己展开轻功发足急奔。一路上心急如焚,生怕翟影有什么闪失。奔了数里回到山洞,却已不见翟影身影,急忙四处寻找高声呼叫,寻了一个多时辰,将周围附近全都寻到,依然没有翟影下落。
重又回到洞中仔细搜索,终於在地上发现一小滩血迹,不由心如火烧,只道翟影遇到什么不测。出得洞来仰望天空,心中悔恨,责怪自己粗心大意料事不周,心中烦躁不由仰天长啸,啸声洪亮犹似龙吟,绵绵不绝。忽听一人道:「什么人大呼小叫,扰人耳清。」苗伟寻声望去,见远处有两人飞掠而来。一人身材高大,相貌凶恶,苗伟识得是黑道恶名卓着的魔头「四海毒枭」李海江;另一个是身穿白袍面色苍白的陌生老者。
李海江见是苗伟,不由笑道:「原来是「铁汉」在此,黑风山谷一战让你逃脱,今日可没那么幸运了。」
苗伟面色铁青,冷声道:「就凭你吗?」
李海江道:「我恐怕没那个道行。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无敌天下的一代宗师——「九荒神魔」白老前辈。」
苗伟霍然一惊,「九荒神魔」白伏威威镇边陲数十年从未一败,号称塞外第一人,确是了不起的武学宗匠,难道就是眼前这白袍老者吗?白伏威上下打量苗伟几眼道:「「铁汉」之名在江湖上倒还有些份量,我就以他做见面礼送给卓大人。」
苗伟一听气往上撞,单刀一横高声道:「晚辈苗伟,自不量力向白前辈讨教几招。」
白伏威不理不睬,目光斜视。苗伟知道对方十分了得,暗调真气凝聚全身,一声暴喝,刀风呼啸,第一招抢先攻出,刀尖直奔白伏威丹田要穴,出手之凌厉猛悍,直是匪夷所思。白伏威滑步相避,蓦地里苗伟单刀疾闪,划向咽喉。白伏威瞧得奇准,伸指在单刀的侧面一弹,身子倒飞了出去。苗伟手臂酸麻,虎口剧痛,单刀被他一弹之下几欲脱手飞出,心头大震。
他正欲再次出招,白伏威展开身法,便似足不点地的凌空飞行一般。随即抢身而进,右手前探,挥掌拍出。苗伟右膝弯曲,举刀削他手腕,白伏威变拍为拿,反手勾处,已将单刀轻轻巧巧的夺了过来。苗伟身形疾退,脸色大变。出道以来首次落败,而且如此之惨,令他对白伏威的武功惊骇不已。
忽听一声「接着!」苗伟反手一抄,手中已多了一把长剑。目光看去,豪气顿壮。见裘少堂、邓建公和一手持银枪的中年人疾步走来,正是自己的结拜义兄,侠义盟的盟主「定天银枪」霍纵横。
苗伟欢声道:「大哥!你来了!」
霍纵横笑道:「贤弟!白前辈乃世外高人,岂可无理。」
白伏威冷声道:「你就是霍纵横?来得正好,省了我一番工夫。」
霍纵横大步上前,朗声道:「就让我兄弟俩一起领教白前辈的绝学。」白伏威嗤笑一声面带轻蔑。霍纵横银枪一抖,幻出九朵枪花直攻白伏威。「九荒神魔」面色一竣,登时收起轻视之心,一刀划出,寒光闪闪,发出嗤嗤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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