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夹了一筷子,薛永海让他沾点儿酱汁。
鱼肉入口即化,咸淡刚刚好。
他想说点儿夸赞的话,却发现说这些挺别扭的。
张不开口。
“好吃不?咸淡怎么样?”薛永海问。
薛允看起来很不情愿:“正好。”
“看,我就说咱们儿子口味儿跟我一样,那酱汁我尝过说正好你还不信,非得反反复复一直调味。”薛永海扯了扯刘玉凤。
“我去看看汤煮好了没。”刘玉凤低着头,神色慌张去了厨房。
“她这是害羞了,”薛永海和薛允说父子间的悄悄话:“就因为上次你说喜欢吃鱼,你妈学了一个星期,刚才做的时候还一直怕你不喜欢。”
“她就是嘴硬,你也是。一会儿好好跟你妈说话。”
刘玉凤人挺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当初后面院子出了那档子事儿,薛永河小两口儿一声就不吭跑了,剩下薛来和一屁股债。
她嘴上嚷嚷着不管他们,却在第一时间掏出银行卡给他们还债。
他们让薛来过来住,薛来死活不肯,就守着那个被搬空的破房子。
他们都知道这小孩不死心,觉得爸妈还会回来。
那时候老太太还在,成天往后边院子里跑。
老太太是薛来唯一的支柱。
后来,刚入冬,老太太就“走”了。
薛来也走了。
他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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