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她从包袱里掏出一堆小布袋,解开一个,拿出薄薄的一片淡黄色,他张开嘴含在嘴里,皱起了眉,梅朔伸手合上了他的嘴,“含一会。”
齐鸣掀开了轿帘,“怎么了?”
“他大概晕车,加上身孕,我看还是……”
“阿朔,我没事的。”他口齿有些不清,齐鸣奇怪道,“他嘴里含了什么?”
“生姜片,缓解孕吐的,我来驾车。”
马车稳当了很多,他含了会,把生姜片吐了,抓出另一个小布包,一颗颗朝嘴里丢着葡萄干,手里抓着小布包伸到齐鸣前面,“你要吃吗?”
她哭笑不得地摇头,真不知道那个大包袱里面还带了什么。
梅朔蹲下了身,“不可能,这是镂空雕,断了就是断了。”她站起身,“改不了。”
齐鸣闭眼挫败地皱起眉角,林绰拉着她衣角,“那不能重新雕一个花架吗?”她耸了耸肩,齐鸣抚着额,“已经没有栖凤木了。”她转身朝外走,“我试试现在立刻找人去寻,希望还来得及。”
梅朔回身站在那博古花架前面,摇头叹气,“老四这个家伙,说过多少遍了,运斜刀的时候要夹在虎口,不然就坏了栖凤木的纹路。”她伸手在断裂的地方用食指抚过,“不然哪会这么容易断了。”
他站在她身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繁复精致的木雕,“阿朔。”
“嗯?”
“这么大的木雕,这么一点点很小很小的地方断了,其实很难发现的啊。齐大婶刚刚不说我都看不出来。”
她回过身,“肚子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了,好像就是早晨比较容易有那种想吐的感觉。”
她点头,“走吧,我们也别呆在这里了。”华丽的宫殿,空洞洞的让她觉得有点压抑。
行宫的后面有一排简易的屋舍,本来是建造的工人住的,这会收了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在收尾清理。齐鸣找人打扫干净了一间,自己就住在边上,梅朔进去转了一圈,“看不出来,齐大人居然和工人一起同甘共苦,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三少,要是栖凤木来不及找来,你真的没办法补救现在那个了吗?”
“要是找不来,你就指望没人发现那个小小的缺口了。”她一手扶着门框,脸上挂着调侃的笑意,“要是发现了,你就指望没人在这上面做文章,让你逃过一劫。”
屋里传来啪啪两声,她急忙转身进去,就见到他蹲在地上,一手抓着鞋,“你干什么?”她慌忙地把他抱起来,“居然光着脚。”
“蟑螂,我把它们赶走。”梅朔一低头,果然正好看到两只蟑螂钻进了床底,这个地方还真是,呆不得长,“怎么不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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