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放着一个布包,倒是棱角分明,难道是枕头?正想爬过去看个究竟,哥端着个破土碗进来,是的,破土碗,就跟小时候我奶奶养的大黄狗的碗差不多。
我跳下床,不知道是动作太急还是这身体实在太差,居然还晃了两晃。赶紧把碗放在桌上,伸手过来扶我,我甩开他的手,以尽量不吓人的动作瞬移到小破土碗前。尽管碗里就只有薄薄的米汤,碗底沉淀了可怜的几粒米,我的肚子还是忍不住又咕噜了两声。我双手捧起碗,小心地避开豁口,放到嘴边大口喝起来。直到大半碗下肚,我才发现这粥居然是凉的,还隐隐有股烧糊的味道。哥站在我旁边眼巴巴地盯着我的嘴唇,准确地说是盯着我唇边的碗和剩下的小半碗粥,我发誓我的余光看到了他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心里默默叹口气,估计这本来是他的口粮,我把碗递给他,“喏,给你,我吃饱了”。哥像是吓到了,迟疑了一下才说“小公子,你吃吧,我不饿”。不饿才有鬼,我把碗放到桌上,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他看我是真的不会再吃了,才端起碗来,转身背对我喝粥。因为剩的实在不多,看得出来他很想斯文地慢慢品尝,还是很快喝光了。
很好,我们终于可以正式聊聊了。看到哥放下碗,我招呼他坐到床边,没办法,这房间连个凳子都没有,总不能让他坐到桌上吧。对于我喧宾夺主的行为,哥居然什么也没说就照办了,但他好像十分不习惯与人这么近,身体僵直,说不出的别扭。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开三大问题:我是谁?他是谁?这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文,就算是收砖盖房也是幸运的啊~~~
☆、种马不成反种田(修b))
种马不成反种田
因为已经有预感,所以当哥表示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时,我倒也不太失望。至于哥自己,大名为迟浩然,字子衡,现年十六,未婚,小秀才一枚,准备考举人,但因为爹娘突然离世,要守孝三年,计划暂时搁置。
迟浩然的爹娘是普通的农民,却一心希望儿子能读书识字,于是省吃俭用准备了束脩,在迟浩然五岁时就送去镇上念书。就连名字也是迟浩然尚未满月,迟爹就拎着一壶自家酿的米酒,抱了迟娘怀孕期间养大的一只小母鸡,请镇上的先生为宝贝儿子起个好名字。那姓王的先生嘴里咂着新酿的小米酒,挥毫写下“浩然”两个大字,并对迟父说:“这是名字,迟浩然”,至于先生摇头晃脑地嘀咕什么“善养吾浩然之气”之类的,不识字的迟爹表示没听清。
至于字,本要到迟浩然成年之后再起,可是由于迟父迟母过世地早,王先生为了让迟父安心,毕竟他老人家对此挺关注的,就在迟父咽气前帮迟浩然拟字“子衡”,让迟浩然成年之后再用。
迟浩然的爹娘是去年秋收时过世的,那几天大伙儿都忙着抢收庄稼,偏偏又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两人就有点发烧,但都没在意,一边忙活还一边唠叨要放农忙假的迟浩然赶紧回去读书。谁料当天夜里两人就高烧得迷迷糊糊,村里只有一个姓迟的大夫,平时主要给牲畜看病,偶尔也帮村民治个头痛脑热的,尽管迟浩然第一时间请了迟大夫过来,又跑了来回十二里山路请了镇上的周大夫,还惊动了他的先生,王先生也跟着一起来了,但终归没能挽回爹娘的生命。迟爹回光返照那会儿就看着迟浩然说了句“还好家里的粮食都收回来了……”,在知道王先生帮忙起的字,有听到王先生会帮忙照顾迟浩然后就去了,迟娘甚至没清醒过。
看着迟浩然黯淡的样子,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家的老头老太——虽然这样称呼会被两人毫不留情地拧耳朵——心情也低落起来。一时间都没人说话,我装作没看见迟浩然的眼泪,也假装自己眼里没眼泪。
谈话里还有更严峻的问题,不仅浩然兄不知道我是谁,村里人也没人知道我是谁。我居然是迟浩然上山祭奠爹娘时顺手捡回来的!因为长年在镇上读书,他虽然认识所有成年的村民,但对于小孩子还真不熟。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孩上山玩儿,不小心迷路就睡在山里了,好心背回来一打听,根本没有谁家丢小孩儿。
有点常识好吗?谁家的小孩丢了会放他在山里过一夜啊,也不怕被狼叼了去,我默默吐槽。
迟浩然好像能听懂我
的心思,用刚掉过泪的眼睛盯着我,虽然朦朦胧胧挺可爱,但分明写着“你不就是那样的小孩?”
“……”
切,看在你背我回来的份儿上不跟你一般见识,看着迟浩然不太强壮的身材,我已经不敢想象自己到底芳龄几何了。咦,为什么是芳龄?我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拜托,能不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重点是我现在要是谁好不好。
想了想,我伸出右手,对迟浩然自我介绍到:“我好像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杜锦,父母……啊不,爹娘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迟浩然迟疑地看着我伸出的右手,最后还是有样学样伸出手来跟我握了一下。不愧是小小年纪就考中秀才的人啊,脑子还挺灵活的,我尽力忽略他听到我爹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时眼里那快要实体化的同情,还有那句“你放心吧,他们在远方一定生活得很幸福的”。
他们是真的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吗?爷才不是被骗的小p孩,至于会不会很幸福,也许吧,爸妈都是很豁达的人,应该会渐渐忘了我吧,呜呜呜,爸妈,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就算忘了我也没关系。不知是被自己高尚的情操感动了还是担心真的被爸妈遗忘,我又是眼眶一热,为了不给现代人丢脸,只好努力睁大眼睛,企图蒸发点眼里来历不明的水分。
既然都来到了异世,我是不是可以像各位前辈一样开疆拓土走向种马之路呢?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振奋起来了,双眼放光地看着迟浩然:“现在是什么年代?我们在哪里啊?”是三国呢?还是隋唐呢?还是明清之际呢?没办法,身为理科男的我对其他历史真不熟啊。
迟浩然可能对我巨大的转变有点适应不良,转开脸避开我的目光,回答道:“现在是贞观五年,我们在郑国的东南部。”贞观?居然是唐朝,还是盛唐!!!不过郑国又是什么东西?“皇帝姓什么?”“姓周”,迟浩然说完还给了我一个“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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