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这却是苏东坡的《洞仙歌》,
在那妇人低眉信手的抚弄之下,余音不绝,让人恍若隔世。
听琴的中年男人喜不自禁,止不住趋前两步,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轻声道
:「梅,真是绝唱哪!」
在那妇人的室外窗棂下,却有一人倒挂金钟正往里看,此人正是吴长天。他
今日头上扣着瓜皮小帽,身着粉绿色的绸子长衫,辫子梳得油亮,提着鸟笼,操
着一口地道的京腔,那老鸨一见,便道是从京里来经商的阔佬,当即让他进了上
房,唤了一个叫春红的姑娘相陪。一进房门,他便将那娇滴滴的春红三下两下捆
了,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了,换了夜行衣溜了出来。他早探听好今日唐定邦在韩
忆梅这里,这可是个机会,便悄悄从房头上爬了过去,静听消息。
吴长天挂在窗棂上往里看,一看,不禁全身一颤。这韩忆梅的脸盘子,太象
年轻时的柳如烟了,那稍显尖削的下巴,那乌黑发亮、流光溢彩的大眼,那小巧
而挺直的鼻梁,那一张有棱有角的嘴,特别是那稍显忧郁的眼神,都绝似柳如烟,
而她比柳如烟更胜一筹的,是那一种高贵、脱俗的气质。这不是一般美人所能做
到的,那绝不是刻意而成的,那是一种天生的禀赋,再加上后天对诗琴诗画的修
为所致,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便是如此。吴长天一观察,竟差不多忘了行剌
的目的,等到反应过来,却看到唐定邦握着她的手在喁喁私语,那韩忆梅兀自低
着一张通红的脸,满目含羞。
吴长天一咬牙,拉动了手中的短弩,一枚短箭便悄无声息地向韩忆梅袭去。
岂料那箭竟失去了准头,一箭正中唐定邦的左臂,唐定邦忍不住「哎哟」一声,
随即高呼道:「抓剌客!」一纵身跃出门来。
吴长天暗自叫苦,平日行剌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今天怎搞的。当下一翻身上
了房,贴在屋瓦上,等那唐定邦冲了过去,又迅即跃了下去。冲入订好的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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