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城市之心跑着,两人在车上谁都没有说话。钟涛在车上回想着昨天女儿就有点不爱吃饭了,一路在琢磨去药房到底应该给女儿买什么药。他是一位学医的研究生,给无数的大人和小孩看过病,今天面对自己女儿的〃处方〃却变得谨慎起来。
车在老百姓大药房宽阔的停车坪一个急刹,钟涛下车后直奔药房,也没顾及郝美玉了。他首先给女儿买了〃小儿抗病毒口服液〃和小儿〃热速清〃,正准备给女儿再买点消炎的〃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颗粒剂时,〃我是白宫,克林顿找你,还不快接电话〃的手机彩铃声响起,他从裤子右边口袋掏出手机。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知道那是附二医院药剂科宁副主任的电话,忙说:〃宁主任,您好!〃
〃钟总,要辛苦你一趟了。刚出机场停车场,接我的车就和别人的车亲上了。要等保险公司来过现场才能走。〃钟涛感觉到宁副主任在电话那头脸上堆着笑。
〃好。宁主任,麻烦您等一下,我半小时内赶到。〃钟涛挂掉宁副主任的电话,迅速拨打郝美玉的电话:〃小郝,你还没走吧?〃
〃没。在二楼。〃郝美玉愣愣地说。
〃你先别买药了,你到我车旁来,我有急事。〃钟涛边将〃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颗粒剂捡起,边和郝美玉通着电话。
钟涛匆忙走到车旁,将药和一串家用钥匙交给郝美玉,告诉她他家的门牌号,边开车门边说:〃贝贝在家发烧,你去我家喂她药。三种药都要吃,按说明书服用。〃
钟涛熟练地将车倒出。郝美玉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朝钟涛家赶去。
郝美玉试了好几把钥匙,终于打开了钟涛家的门。她虚掩好门,将鞋子脱在门外,以便减少鞋子在地板上走动的声响。她迅速地扫了一眼钟涛家的客厅,便将目光定格在沙发上的钟思贝身上。
郝美玉躬下身,将装药的袋子一点点地下移,非常非常小心地将药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她拿起药物的包装,一样样仔细地读着说明书。读完说明书,她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思贝的额头。郝美玉伸回抚摸思贝的手想,应该先吃热速清,再吃抗病毒口服液,最后再吃〃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她在那台鹅蛋白色的矿泉水饮水机里取出一个一次性纸杯,先将热速清颗粒一小包倒进杯中,往杯里倒上半杯热水,然后再加些凉矿泉水。她试着喝了一小口,感觉水温还可以,就来到思贝跟前,叫思贝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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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绿处方(18)
郝美玉站立在思贝的面前,低头看着思贝那甜甜熟睡的模样,长长的睫毛,红嘟嘟的脸蛋似一个半熟的水蜜桃,煞是可爱。那真正樱桃般的小嘴,像是在梦中啃着母亲的乳头,有滋有味的样儿。只可惜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现在生病了。
〃贝贝,吃药。〃郝美玉轻轻地唤醒了她。
思贝醒来,用双手揉着睡意犹存的双眼。
郝美玉充满爱心地将贝贝抱在怀中,用额头去贴贝贝的前额,说:〃贝贝感冒了,吃点药就好了,吃药好不好?〃
郝美玉将杯口伸到贝贝的嘴边,贝贝猛地大哭起来,伸手打翻了装药的杯子,哭闹着:〃不!要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哦,贝贝不哭,贝贝乖。〃郝美玉使劲地哄着,可贝贝就是不依。
她好不容易哄好贝贝准备吃药时,钟涛家的门开了。一位身穿浅粉色连衣裙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她跟前,气喘嘘嘘地说:〃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郝美玉听人描述过秋莎的形象,忙说:〃莎莎姐吧,我是涛哥的……〃
还没等郝美玉说完,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你给我滚!〃秋莎说完蹲在地上掩面大哭起来。
郝美玉莫名其妙地挨了打。她还欲解释:〃莎莎姐,我……〃秋莎又朝她重复了一句:〃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滚!〃郝美玉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委屈,她丢下装药的水杯,捂着脸哭泣着冲出了钟涛的家门。
她独自一人在海边游荡着,直到深夜才回到宿舍。她在海边想了很久,她认为不能让同住的代表看到她的伤痕和她的沮丧,也不想对任何人提起她被打的事。她想,秋莎打她也许是因为秋莎压抑了太多的苦闷与愤怒,钟涛与秋莎间有着太多的误会与仇结,她不应该去向钟涛诉苦,更不应该告诉其他任何人,因为钟涛对她是有恩的。尽管钟涛并没有认出她来,但她已经确认,那个给过她两万元钱、救过她母亲一命的恩人就是钟涛。
清晨八点。《英雄》曲从郝美玉的小灵通中飘出,和浑热的空气碰撞,在郝美玉的耳边产生共振。她习惯性地将手伸向床边的写字桌,拿起小灵通懒洋洋地说:〃谁呀?〃
〃我呀。美女。搞到辛教授的情报了吗?〃印计没有骂她懒虫,他知道美玉很敬业。自从到办事处接手附一的学术推广以来,她几乎承揽了心内科门诊所有医生的早餐和晨报,每天晚上几乎都在医院陪医生值班到十一二点才回。
〃还没。〃她睡意尚存。
〃那你要抓紧。〃印计说完,又提醒道:〃你去找一下张主任,他应该知道辛教授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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