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计小声说:“可能是的。但我在辛教授登机前和他通了电话,说我带他的山东老乡……美女来接他,他答应了。”印计笑笑:“你就等着看那些人的表演吧。”
郝美玉听说辛教授是山东人,脸上泛起开心的笑。
广播里在告知大家飞机已经到达时,出口处接机人的脖子就像被一根根无绳的绳索孜孜不倦地提着。
印计远远地看到了辛教授,便指着那人对郝美玉说:“那穿黄色衣的老头就是,盯紧了啊。”
待辛教授来到安全出口处,印计领着郝美玉抢上前:“教授,这是我们办事处新来的郝美玉,您老乡。”
“教授好!”美玉赶紧上前递上手中的鲜花,印计上前接过行李。辛教授接过郝美玉的花,轻轻拍着郝美玉的肩膀说:“小老乡,不错,不错。”
“教授,您……”印计小心翼翼地在一旁问着。
“哦,小印,心意我领了。我上易厅的车……”
来到别克前,一个30岁左右的小伙机敏地打开右侧车门,将右手放置车门的上方:“教授,请。”教授入车,小伙迅速关上车门。
易厅长递上一支软熊猫烟给辛教授,教授说:“车上不吸了。”
“这烟也是朋友送我的,一万八一条,我也是第一次抽这么贵的腐败烟,尝尝吧,辛老。”
辛教授接过烟,却拒绝点烟。他将烟在鼻孔处闻了闻。易厅也只好收起自己的烟瘾。
车缓缓驶出停车场,易厅长对司机说:“直开‘国际’。”
印计和郝美玉一脸茫然地望着江…283驶远。
墨绿色的丰田佳美像一道闪电,在机场高速上飞驰。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郝美玉,一边听着交通频道播放的《给我一个伤心的理由》,一边瞧着印计:短平的头发,黑珍珠般镶嵌的眼球,和那刀削的脸庞,说不上俊美,但这种冷色调的气质,使郝美玉感到踏实和安稳。来到杭海,她和办事处的男同事住在一起,得到的是热情和关照。她有着一般女人的好奇,很想知道顶头上司的一些事情,哪怕是个人隐私,但那些男同胞几乎从不关心印计的个人生活,所以她对印计的了解仅仅停留在那张脸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郝美玉也想象过印计妻子的模样,一定很漂亮,她想,因为印计是有车一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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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您是男孩还是女孩?”说完,郝美玉吐了吐舌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来。印计也许没有听到郝美玉的问询,他没有回答。他的思绪还在想着那抢走了辛飙教授的厅长。他在一个个分析一个个推理后,也没有想起那个厅长是谁……与医药关系最密切的只有三个单位,一个是卫生厅,另一个是劳动厅,此外就是药监局,而这三个厅局的相关领导都是见过的,不可能不认识呀。如果是和辛教授约好了的,辛教授就不会要我们去接啊。“唉,美玉,辛教授把那个厅长叫什么来着?”印计突然侧过头问。
“好像是叫易厅吧。”
印计点了点头,用右手按了一下收音机和机的切放键,《两只蝴蝶》的音乐响起,缠绵的音乐顿时使车内有了生机,印计和郝美玉不约而同地哼唱着:……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军华宾馆的停车坪上,一辆辆轿车安静地卧在烈日下,每一台车尾的车牌都被“军华宾馆”四个字的等大铁牌遮盖着。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不是防止新闻记者的曝光,而是向其他人发出一个信息:你来这里是受到保护的,是安全的。
郝美玉来到杭海没多久,就从不同的场合不同人的直接或间接的语言中,了解到军华宾馆一层与负一层形成的夹层是一个洗浴中心,是一个全市闻名的娱乐场所。因此,她每次走进军华宾馆的楼梯,心都会和电梯一起颤抖。正如她无法把“白衣天使”和“高额回扣”联系在一起一样,她也无法把军事管制区和娱乐场所联系在一起。但在一次次心的颤抖中,她逐渐明白了古人“人为财死”和旧社会的“笑贫不笑贱”的深邃与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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