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主任,在杭海吗?”秋莎说。
“我在乡下老家。您是哪位?”印计说。
“我是钟涛妻子,莎莎姐呢。”
“哦,嫂子。春节快乐!我还没来得及给您拜年呢。”印计停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大年初二,她怎么会打我电话呢?
“嫂子,有事吗?”他问。
“没什么事,想请你喝个茶。”
“谢谢嫂子。能和电视台的大明星大记者喝茶,我当然高兴,但我可能不方便,这几天家里有点事,过年了,家里客人特多。”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躲着我。”秋莎停了停,换了语气,声音有点哽咽:“小印,不瞒你,我是想找你打听点事。”
“什么事?嫂子。”
“你是钟涛最好的朋友,他在外面有女人,你不可能不知道。”
(bp;“嫂子,看您说哪去了。我确实是涛哥的好朋友,但我确实不知道他有没有外遇。”印计听到电话里哭泣的声音,忙说:“嫂子,也许您误会涛哥了,您那么优秀,那么当红,他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
“印主任,你不用安慰我,春节前有人看见他和女孩子开房,他把那个女孩子放到房间后又去接我,接我回到家后又去陪那女孩。”
“嫂子,您多想了,可能是客户呢。”
“印主任,我没地方去说去,”说到这,秋莎已经泣不成声,“陪客户三十初一都要陪吗?一句话都没有,从大年三十到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你要我怎么想?手机又打不通。”
印计非常清楚,钟涛有两个手机号码,他老婆知道的只是其中一个手机号。钟涛也没瞒过他,钟涛在外面确实有情人,而且这个情人不是别人……她是秋莎的好姐妹章莉。
章莉是五星级酒店香格里拉的客房销售经理,是秋莎和钟涛过去在酒店搞娱乐主持时结交的好朋友。钟涛离开酒店去北京读研究生时,秋莎回到江海电视台。章莉曾深爱过一个男人并和他同居了,那人是一家装饰公司的老板,但那老板在将她的钱财骗到手之后便消失了踪影。经济和情感上的双重受骗,对章莉的打击很大,她甚至想到了死。在她精神垮掉的那段日子,钟涛经常打电话安慰她,并邀请她去北京玩了两天。在北京,男人和女人可能发生的故事发生了。
印计记得,钟涛不止一次对他讲过,章莉是他的第一个情人,也是唯一舍不得丢下的情人,这也是他对妻子秋莎唯一感到内疚的事情。自从李银河提出了“一夜情”不存在道德问题,并指出性只要符合三个条件就不违法也不违犯道德……“成年,双方自愿,私密”后,也就慢慢地让自己和章莉相处心安了许多。钟涛和章莉的交往,秋莎曾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她始终没有证据。
在极度痛苦和矛盾之时,一位红极一时的男歌手走进了秋莎的生活,秋莎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人,就提出和钟涛分居。但后来秋莎发现,那名男歌手只是把她当作掌中玩物而已,并没有用真心对待她。她于是坐下来和钟涛进行了推心置腹的长谈,希望重拾旧好。凭心而论,钟涛很爱他的妻子,他虽然幻想彩旗飘飘,但从没想过放弃秋莎。在钟涛看来,秋莎不但有北方人特有的气质,而且有北方人特有的胸襟,她的才学和容貌曾让他的不少同行赞叹,这也给他的社交赢得了不少加分。但是,这时的钟涛,已感到脸被别人用带刺的树枝重重地抽打过,他有一万个不舒服,但为了女儿,他搬回了家,但从此过上了只和情人做爱的生活,准确地说是疯狂地玩起“性伙伴”的游戏。但他却容忍不了妻子对自己的背叛,从那时候开始,夫妻俩的关系就一直处于冷战状态。(敬请关注《绿处方》……6)
(连载6)钟涛认为,他接受情人的性爱,并不是真正缺乏爱的性行为,尽管看上去这种爱是短暂的身体上的依附关系;这种性行为能让双方共享快乐,它是直截了当地用身体获取快感的手段;在这种轻松的性过程中蕴含着同样轻松的爱。但情人的性爱与嫖娼有着本质的不同,后者是男人为很久以前即已形成但未得到实现的欲望找寻满足;有时,嫖娼是男人把性视为表达敌意的攻击而非爱的手段,正如古代攻陷敌城后可以任意奸淫城中的妇女。
印计在和钟涛共同出差的经历里,就看到过钟涛带着别的女人同住。印计对钟涛对待性的态度,内心很是反感却从不表现。印计尽管赞成“性是两个人间的事,别人不能评头论足”,但他还是对涛哥有些看法,甚至鄙视。
印计挂断了秋莎的电话,拨通了钟涛的另一个电话。
钟涛果然和章莉在海南过春节。
他对秋莎打电话找印计很是生气。
“涛哥,你老婆背叛你一次,你背叛你老婆一百次都有了,该扯平了。”
在二十年前的一本杂志上,军旅作家胡楠就说过“男人总想背叛自己的女人,却丝毫容不得女人的背叛。”这句话在钟涛和秋莎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从那个春节以后,钟涛和秋莎达成了协议,钟涛每月给秋莎一万元钱,秋莎不再干涉钟涛的私生活。但秋莎要在电视台做节目,没有精力照看女儿,接送女儿思贝的任务就落到了钟涛身上。
钟涛下了军华宾馆的电梯,没有去楼后提车,而是从东侧门走路回家。他家离军华宾馆只有四百米左右的距离,楼前楼后空间很小,停车十分费劲。钟涛家的房子和他开的套牌军车极不相称。他住的房子是他原单位的福利房,三室一厅78平米,厅显得很是拥挤:钢琴,朝南,正对着大门,占据了客厅三分之一的地方;厅西,一个大得很不协调的书架,书架上摆着医学类和汽车、军事类杂志,一幅巨大的奔驰350照片粘贴在书架上方尤为醒目;厅东摆放着一张紫色的真皮沙发。钟涛用钥匙打开家门,看见女儿思贝正蜷缩着在沙发上睡觉,他的鼻子有些发酸。他轻轻地走到沙发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思贝的前额,感觉有点烫手。他一惊,发觉女儿生病了,忙走出门去,边按键给贝贝的老师打电话请假,边小跑着去军华宾馆提车。他刚拿出车钥匙按开车门的遥控,郝美玉的声音清脆地飞了过来:“经理!到哪儿去?沾光。”
“去、去老百姓大药房。”大汗淋漓的钟涛气喘吁吁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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