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寺公园,座落在城市的东侧。公园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湖,夏日湖边情侣依依,船儿悠悠的景象已收入季节的箱底。湖的四周,是高高低低的树木和安静轻柔的小草。湖的南边,有一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舍利塔,塔里有圆寂的高僧,据说高僧遗骸里的舍利珠会放出耀眼的绿光。在钟涛和秋莎热恋的季节,他们曾无数次地来看环绕在塔周围的光芒,可他们一次也没看到过。紧挨塔的东侧,是佛门圣地,那里有袅袅而出的经音,不过不是和尚们念诵,而是现代音响的杰作。
秋莎裹一件浅黄色的镌空毛衣,一个人在湖边慢慢地走着。她听风的和声,听虫的呓语,听树儿说着情话。她回想着第一次和钟涛在这里约会,不禁潸然泪下……她将一生的梦想和希望,一生的幸福和快乐,曾在这里和着绵绵春雨诉予钟涛。钟涛曾给过她想要的快乐与幸福,是她自己亲手将一切梦想和希望扼杀在幼稚的诱惑中。她记得小仲马说过:“上帝更加偏爱犯过错误的人。”可钟涛没有原谅她,更谈不上偏爱,而是用情感的利剑疯狂地刺向她,让她的心伤得像蜂窝一样。她不再乞求钟涛的原谅,她也知道不管是她还是钟涛,都已永远不可能走回从前。
她围着湖转了一圈又一圈后,便去了和钟涛最后一次去过的仙人茶舍。茶舍和舍利塔遥遥相对,似有仙人守护故得名仙人茶舍。她先点了一杯玫瑰花茶品着。她知道钟涛有一种不看完新闻联播不动身的习惯。
钟涛到达古刹寺时已到8点。他在公园门口停车时,收到了秋莎的手机短信:“仙人茶舍七仙女”。
钟涛听着树上叽哩呱啦的鸟叫声,走过泛着淡黄色光亮的路灯,过一座几米长的小孔桥,拾阶而上,凝望茶舍门上高高挂着的红灯笼,将烟拿出来又放进衣袋里,弯腰进了七仙女包厢。
秋莎给钟涛点了一杯他喜欢喝的碧螺春,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不知是在聆听包厢音箱放送的声音很小的轻音乐《秋日的私语》,还是在想着该从何谈起。
“贝贝,在妈那儿?”秋莎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嗯。”平时活跃的阳光男人拼命地抽烟,只有一个字。
“生意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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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想好了?”
“嗯。”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好聚好散。”
“怎么个好散?”秋莎知道他们不存在“好聚”的问题,好散也谈不上的。“散”怎么可以“好”呢,散是对少女梦想最残酷的破坏,是对过去憧憬的无情践踏!打碎的花瓶不可能恢复原样,惟一能做的是去买一个新花瓶而已。如果花瓶是家,新的花瓶装的花,是否还会让主人有初逢的惊喜?她在想。
“新房子归你,老房子我留着。”新房子是一套160平米的带精装修的全景房,两年前交的钱,春节前可以拿钥匙的。钟涛在内心深处很多次地告诉自己:再结婚是执迷不悟!旧房里有秋莎的照片,有秋莎的影子,有秋莎的气味。尽管秋莎曾让他感受了男人最大的耻辱,但他相信……今生今世,没有人能比得了秋莎,在他的情感世界,在他的粉红色的记忆里。
钟涛吸了一口烟,将烟灰弹了弹:“钱,我的存款加上应收款,我昨天算了一下,大约有180万的样子,给你100万元。”他停了一下说:“不过,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先给你40万,其余的打欠条,分批给你。”他账面上大概有70多万的现金,想想业务需要周转资金,他只能先给她这么多。
他望着泪流满面的秋莎,说:“车,给你。”
秋莎用餐巾纸揩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摇着头。
“你上班远,又赶时间,不像我,早点晚点都无所谓。”
秋莎哭着吼道:“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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